雷镇元长吁一口气后,立时将那些沉浸于箫声中的围观之人惊醒过来,只见这些人就像眼见仙临凡间一样,惊讶、奇异、狂喜……
杨寰宇连续运功将近一个时辰,虽然他功力深厚,任督二脉已通,不会有内力枯竭的担忧,却也感到有些疲惫。
当他发现众人神色有异时,就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不觉心中一阵愧疚,只因叔叔杨延广再三告诫,让自己尽量不要显露自己的武艺。想到这些,心中暗叹一声。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时的江湖武林的形势已经不容他有太多的保留,他生在武林纷乱、内外忧困之际,而且他自己还肩负着家门血仇,这些根本就不容他涉身江湖而不留名,可以说他是近数十年江湖武林的希望,解决武林危机、使江湖再次进入平静无波之境,几乎仰藏他的力量。
他扫了众人一眼,想到雷镇元已经伤愈,觉得自己再没有留下的必要,转身正待离开,却听雷镇元大声道:“恩公请留步!”就见他慌忙从地上站起,踉跄走到杨寰宇身前,躬身拜倒,口中感激道:“恩公大恩大德,我雷镇元粉身难报,但是请恩公赐告姓名,也好让雷镇元有报答的机会。以后若有何差遣,只管说一声,雷镇元虽然只是小小一个河北教门的副门主,但是恩公但有所命,雷镇元定当竭尽全力。”
杨寰宇见他言辞恳切,没有半分做作,不由心中感动,于是连忙将他扶起,说道:“雷朋友快不必如此,小可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雷朋友如此岂不是让小可万般无措。何况救人于危难本是我辈武林中人理所当为,还请雷朋友莫要耿耿于怀。”
那雷镇元一听,对眼前这俊美少年更是由衷佩服,只见他眼眶湿润,激动道:“好!恩公这一份高义雷镇元永铭五内,只是还望恩公赐告尊姓名。”
杨寰宇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出手援助,如若对别人这样的恳求于不顾,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说道:“小可姓杨名寰宇。”他说完,看了周围众人一眼,又道:“小可目下尚有要事,就不再久留,雷朋友重伤初愈,而此地尚有天龙帮之人,雷朋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说完,却见那雷镇元突然一挺瘦长的身躯,道:“杨恩公请不必担心,雷镇元虽然武功不济,但是绝非贪生怕死之徒,天龙帮的人雷镇元还没有怕他们。”
此时,周围的众人似乎都为这雷镇元的气概所感,不觉议论纷纷。
那一直在人群中的天龙帮黄穗剑使此时走出了人群,看也不看那雷镇元一眼,只对杨寰宇一拱手道:“杨公子果然神技惊人,本使者此前还未敢置信,此刻亲眼所见,当真让本使者大开眼界。既然杨公子又插手此事,本使者就暂且揭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他虽然言语恭维,但神色却依然一片傲慢,只见他对着天龙帮众人一挥手,冷哼道:“咱们走!”然后当先纵跃而起,飞过众人的头顶向慈利县奔去。
杨寰宇本待向雷镇元告别,却见雷镇元面有忧色,对他说道:“杨恩公,这天龙帮可算是当今武林中第一大帮,其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恩公为了雷镇元与天龙帮结仇,还望恩公将来谨防宵小,天龙帮这些年来不断扩张势力,而且无所不用其极,雷镇元烂命一条,自然不怕他们报复,只是恩公……”
他还待说下去,杨寰宇却已经截道:“雷朋友请莫要再如此称呼,如果不嫌弃,小可便叫一声雷兄。呃!小可其实早就已经与天龙帮结怨,雷兄不用替小可忧心,小可此时确实还要急着赶路,雷兄请保重,小可告辞。”说完,对着雷镇元拱手一礼,便向来路急掠而去。
那雷镇元楞立半响,待众人渐渐散去,才听他自言自语道:“此子真是个奇男子,若非雷某碍于职份,追随他的左右当真是一件幸事。”
苗疆之地,多密林荒山沼泽,雷公山是苗疆最富盛名、也是最神秘的地方,雷公山巍峨挺拔,雄伟壮观,森林色翠,山溪瀑布垂直飞泻,气势夺人。
而且,雷公山方圆数百里,翠林茂密,四季色翠,常年云海不绝,时常可见云涛泣涌。
而苗疆子母岭就在雷公山主峰东南不足三十里处,这子母岭其实是雷公山的腹地,雷公山的盛名与神秘都是拜子母岭所赐,因为子母岭其实就是苗疆最神圣的地方“蛊神宫”的禁地。
杨寰宇受叔叔杨延广临终所托,到子母岭的蛊神宫寻找叔母,就是三十年前蛊神宫的公主蛊神女。
这子母岭既是雷公山的腹地,当然这里的风景远胜雷公山其他地方,雷公山四季常青,而子母岭却是四季百花争艳。
不过,因为子母岭是苗疆圣地,也是蛊神宫的禁地,因此寻常人是无法接近的,甚至连苗人也不能随意进入子母岭边缘百里。
从慈利县往西不足百里,风物民情立时大变,到了这里,不再是村镇、屋舍俨然,而是一座座的苗寨。
杨寰宇从慈利县出发,取道西北,正是看准了直去雷公山的道路,走了两天,他就真正进入苗疆地域。
一路上,无论是密林,还是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