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了!!”车外传来的响动,让南宫白夜一愣,推开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朝着车窗看了过去。
本来冷清的街道上,一个打更的更夫跌跌撞撞的跑着,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跑几步还要往后面看一眼。
他看的那个方向,是迷迭楼的方向?
南宫白夜双眸一眯,纵身跳下了马车。
南宫小喵一下子就竖直了小身子,像是有了感应一般,那琥珀色的眸染上了流转的血色。
北冥连城看了他一眼,把黑色披风斗篷展开,小的那件扔到了南宫小喵的身上,大的那件披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拎着小人儿的后衣领下了马车。
南宫小喵实在不喜欢被他拎着,小身子挣扎来挣扎去,可怜兮兮的望着黑家少主。
黑泗一脸面瘫的走过来,从某殿下的手里把小人儿解救了出来,然后把他放在地上,手牵着手。
南宫小喵走路还是有些摇晃,不被人牵着,肯定是不行的。
迷迭楼前围满了人,不住的朝着那里面张望。
南宫白夜把人群拨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凶残的现场,死的人是迷迭楼的一个姑娘。
她是被人用苇子担架抬出来的,双手和长发都垂在担架外面,身上一袭睡袍染成了暗红色,顺着发梢、衣褶、指尖,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形成了一条血路,印在雪地上,十分醒目,空气中飘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
南宫白夜伸手,捂住嘴鼻,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掀开白布的一角,尸体的整个小腹像是全部都被掏空了,触目惊心。
最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并不是什么刀伤,看上去竟有些像是有人用手一道接着一道,抓开的伤口。
南宫白夜看的柳眉皱了起来,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风头正紧的时候,迷迭楼却出了这种事,官府的人肯定要管。
只是京城里各部都在关心着皇上的病情如何,倒是也没有多问什么。
直接叫来几个官吏,把尸体抬回了义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宫戎光受了重挫,官吏们也没有了往常的盛气凌人。
一个个的,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没什么精神。
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撤了兵。
魔娘送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南宫白夜在外面站着,本来应付的笑,在对上南宫白夜的眸光后,微微的弯了嘴角,声音里带着温和:“回来了?”
“怎么回事?”南宫白夜朝着一侧撇了撇嘴。
魔娘看了看人满为患的街道:“我们进去说。”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跟着她魔娘进了楼,走到大厅里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眸光里闪过了一道寒芒……
厢房里,燃着好闻的檀香,魔娘一手撵着宽袖,一手把六个莲花白瓷,摆放在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严肃:“你走了之后,京城里发生了很多命案,每一个都像是上次咱们在街上看到的那样,突然之间迅速的衰老,只剩下一副皮包骨。本来皇上对这件事很重视,让南宫苑的人亲自负责这件事的调差,可就在昨天,皇上突然收回了这个命令,而且不见任何人大臣,说是要潜心修道。”
“潜心修道?”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把手中的瓷杯放了下,明显对这几个字不予置否。
魔娘回过眸去,看着自家干儿子被某殿下优雅的拎过来拎过去,想了想,才道:“若是七殿下回宫看望皇上,应该不会让人拦下来才对。”
“七殿下?”南宫白夜凝了柳眉:“你是说他是当朝殿下?”
魔娘奇怪的看着她:“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他不是七殿下能是谁,虽然头发颜色不一样了,不过,你不应该连你自己的师兄都不认识了吧?”
“我倒是一直知道有个师兄是皇亲国戚,不过,我不知道他就是我那位师兄。”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魔娘笑了起来:“你又在搞什么鬼?”
“不是搞鬼,十分正经的告诉你,我失忆了。”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
魔娘眯了下眼睛:“你失忆了?却记得我,也记得那天我们在街上看到的事,却唯独忘了三殿下?”
“你的分析能力还是这么强。”南宫白夜勾唇一笑,带出了几分帅气,懒懒的趴在了桌上,下巴撑着桌面,然后小小声的问:“魔娘,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离开京城去盗墓?”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魔娘整个人都还没从她失忆的漩涡中回过神来,就听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南宫白夜手指撑着下巴:“以往我每次盗墓不是为了财就是为了师傅所交代的任务,但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我自己为什么离开京城去盗墓,甚至连小喵都没有带去。按照道理来说,我不可能会把小喵留在这么不安全的京城,可我却没有带着小喵一起去,也就意味着这次的盗墓,很有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绝路……所以我才会轻装上阵。问题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