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光这张纸,就能把你的孙女变成孙子?简直愚不可及!”马三阳指着灰发老太大骂。
灰发老太不甘心,“马大人,这是真的。是一位道行极高的大师为我家施法的!”她尽力辩解。
这时,一位昨夜来回抱怨的中年妇人上前磕头,“禀告马大人,小人知道这些人做的恶事!”
“二嫂!!”“李氏!!”后头众人惊呼阻止。
马三阳仔细打量了这位中年妇人,“你是何人?尽管直说,本官会为你做主。”
中年妇人理直气壮说:“小人金李氏,丈夫是族长的堂兄金师维。小人一共生育两子,都已成年。他们父子三人听信了族长的话,跟着一帮恶毒的人去外地,如今生死未卜,我恳请大人搭救我无辜的丈夫和儿子。我们全家就是粮食,绝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马大人,您肯解救我的丈夫和儿子,您想要知道事小人都可以告知。请大人明鉴!”
“你这是在威胁本官?!”马三阳反问。
中年妇人连忙解释:“不是的,大人您误会了。小人只是想给丈夫与儿子求个平安。”
一位穿着蓝色衣裳的年轻妇人将手里的孩儿放在一旁老妇人的怀里,匆忙跑到殿中央,跪地大喊:“马大人您切莫听信金李氏的谎言。”她又重重磕了头。
马三阳一拍惊堂木,“尔等岂能一次次打断本官的问话?王捕头,掌嘴三下。”
“是。”王捕头上前,拽住年轻妇人的脖子,“啪啪啪”迅速打了三下。
年轻妇人倒也勇敢,不哭不闹不求饶。她问:“马大人,为何只打民女?金李氏也打断了大人的问话大人同样赐金李氏处罚。”她磕头请求。
马三阳倒是心里佩服起这位勇敢又有脾气的妇人。
“好,王捕头,给金李氏掌嘴三下。”马三阳下令。
金李氏有些害怕地往后躲,还是被王捕头制住,“啪啪啪”就是三下。
蓝色衣裳的年轻妇人毕恭毕敬地说:“民女金如顺,金师维与金李氏,是民女的大哥大嫂。”
“你们姑嫂想搞什么名堂?”马三阳有些不满。
金如顺说:“马大人,我大哥与两位侄儿确实无辜,但是她不了解实情。族长全村人能有饭吃,能活下去,与一个叫非爷的人合作。非爷带他们去南方富裕的县城干活,再给我们全村捎粮食。我们多活几天也全依仗族长和那帮出远门的男人,是他们在养活我们。但嫂嫂只顾自家丈夫与儿子的性命,甚至想踩着人的脊梁骨保自己活命大人明察。”
“本官明白你的意思。但本官是来查案的,不是来看谁的人品好,谁的人品坏!”马三阳深叹口气说。
金如顺一下说不出话来。
金李氏捂着嘴巴,“大人啊!她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因为生不出孩子被休妻的女人,突然抱着个小孩儿说自己儿子一岁多了,这太可疑了。小人问她,但她一口咬定是自己生的。后来串门的时候,小人才发现好几户人家的女娃娃变成了男娃娃。那些人全说是自己生的,还把一张红纸给小人看。就是大人手中的红纸。”
马三阳连忙问:“她们怎么说的?”
“她们说,大法师给她们做了叫魂术!”金李氏回答。
灰发老太高声呼喊:“大人啊~叫魂术做过了,那男娃娃就是我的孙儿了啊!”
马三阳问始终趴在地上的金刘氏,“金刘氏,你的孩子可做了叫魂术?”
金刘氏还是不回答。
马三阳突然明白了一切,人心虽恶,却也残留了一丝愧疚!
马三阳绕到木桌子前,背手而立。他突然变得温柔,“本官算是搞清楚你们这些妇人的想法了。”
“在一个封闭又崇尚生子的村落,生不出儿子,是你们每一个女人心里的痛。但是,你们却一再被要去生子。可是呢?生儿子这条路实在是太过艰难,你们大多数人生来生去全是女儿。这可怎么办?不仅儿子没生出来,女儿又多张嫌嘴吃饭,怎么办呢?”马三阳随着自己言语的语气,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
全村人都沉默着,但她们又知道马三阳问题的答案。
“后来啊,有人抱着自己生的女娃娃,跑到河边,扑通,扔了进去。女娃娃连挣扎都没有,就缓缓沉入河底,又慢慢浮出水面。扔下去活的,浮上来是死的。女娃娃的小脸蛋,苍白而阴冷。”
“啊!啊~啊!”马三阳话音刚落,人群里几个女人扯着身旁的人,拼命嘶吼,哭得五官扭曲,瘫软在地。
马三阳不为所动,冷静地说:“后来还有人,抱着自己生的女娃娃,站在木桌子上,狠狠往下丢,啪,女娃娃落在地上,脑后鲜血流啊流,好像一张红色的蛛网。哦!还有人,还有人抱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娃娃,轻轻放进挖好的土坑里,这个人才一铲一铲,把女娃娃埋起来,女娃娃就在睡梦中死去,一点都没有挣扎。”
金刘氏像发了疯似得拽住马三阳的腿,“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马三阳全然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