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一桩案子,马三阳查得非常顺利。但是,他却在第二桩案子上,遇到了大麻烦。
按照宁国知府蒋铭大人的描述,死者王西,是一名正八品外委千总。在城门巡逻的夜晚,突然横死在西侧城墙根下。当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而城门守卫全都在岗位上呆着,却没有一人发现当晚的异样,也无人听到城墙根下有什么声响。可以说,这王西死的是莫名其妙。
“城门史李大人一直在催我们,还上报到按察使司和城守尉衙门。上头也是想一出是一处,我们压力大啊!”蒋铭在马三阳耳边轻声抱怨。
抱怨并不是马三阳的麻烦。
马三阳读过仵作的验尸报告。脖颈处经脉寸断、骨头断裂、无其他伤口,一刀致命。此外,尸体无中毒迹象,手脚无捆绑痕迹。
马三阳遇到的大麻烦,是这外委千总王西,确应被江湖高手所杀。
马三阳研究过案件卷宗和验尸报告,“蒋大人,下官需要重新验尸。”
蒋铭脸色一变,“马大人,尸体已让城门史的兵,扛回去了!”
“为何?!”马三阳气急。
“他们说当兵的人有自己的尊严,不能老放在停尸房里,必须给那王西办丧葬仪式。前天已经下葬了。”
门口的王知事一听......立即想起挖坟的夜晚.....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马三阳起身,“还请蒋大人亲自陪同马三阳,去一趟城门署,我们必须要把尸体带回来。”
“马大人,下葬的尸体,哪里有带回来的道理?!”陆信劝阻马三阳。
“两位大人既然邀请三阳来此处查案,那么三阳的一切安排,还请两位大人理解,并施行!”马三阳眼睛一亮,一股凶悍的气势从他瘦小的身躯里袭来。
“那,那就,走吧!”蒋铭无可奈何。
黄昏,城门署。
捕役“噼噼啪啪”踩着整齐的步伐冲进了城门署,蒋铭知府在前,马三阳与陆信紧跟在身旁。后头是王知事、虚洁、小严肃、王捕头,还有一位宁国府衙的朱捕头。一行人气势汹汹排开阵仗。
“哟!蒋大人,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城门史李超吊儿郎当地坐在太师椅上,用略带不屑的语调说话。
蒋铭立即变得慌张,眼神闪烁,迟迟不开口回应。
马三阳往前走了两步,“本官按察使司经历,马三阳。今日是本官第一次来到宣城,特意来与李大人会面。”
“经历?跟陆信一个官呗?!怎么,找我何事?”李超翘起二郎腿,瘫坐在太师椅上。
马三阳见他如此嚣张,便想要压一压他的气焰,“蒋大人乃从四品知府,陆大人与本官乃从六品经历。李超大人一个正七品城门史,见到上级官员,不仅不行礼,甚至是目中无人,毫无礼仪。就不怕我等向高总督禀报此事?”
“哈哈哈!老子可是武官!要你们这么瘦不拉几的文官打压,老子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李超与他的几名守卫嘻嘻哈哈笑得合不拢嘴。
蒋铭劝阻马三阳,“你别再说了。我来吧!”
他理理袖子,恭敬地说:“李大人,您不是一直都牵挂着外委千总王西的命案嘛!现在这位马大人已经查到关键点了,就差检查王西的遗体了。您去与千总的家人说说他们把千总的遗体搬回到府衙来。蒋铭感激不尽!”说完,他拱手行礼。
“他?你说这个姓马的查到眉目了?”李超单眼紧闭,侧着脸疑问。
“是的。”
“姓马的,你去查啊!别来找老子麻烦!”李超稳稳坐在上头,居高临下威胁马三阳。
马三阳可不是省油的灯,“呵,李大人可能在宁国府横行惯了,根本从没考虑过文官的可怕之处。李超大人可以在此地一刀砍死朝廷命官马三阳,却永远阻止不了马三阳的笔杆子。我的笔杆子,可以上奏皇帝,下写公告。只要马三阳想把李大人拉下台,当真是有无数种可能啊!”
“格老子的,你敢?!”李超一拍桌案,气得跳离太师椅,笔直地挺立在前。
“马三阳没什么不敢。一方面我不是本地人,另一方面,我是个孤儿。请问李超大人能奈我何?!”马三阳笑眯眯地望着李超。
李超咬牙切齿,“那老子现在就办了你!”话音一落,只见他抄起身后摆放着的大刀,腾空跃过桌案,直直冲向马三阳。
虚洁立即夺过身边捕役的大刀,一个闪身,“咣~”两把大刀撞在一起。虚洁被力道往后一推,迅速站定,立即腾起反扑,“哗哗”朝李超砍了两刀。
捕役们一见到刀光闪烁,立即将几位大人围在身后,排列起保护圈来。
马三阳高声喊:“李大人,你若能击败我的女学生,马三阳便不动用笔杆子威胁你。但你若打不过我的女学生,马三阳就要抢夺王西的尸体了!到了那个时候,愿赌服输,你可别哭鼻子啊!”马三阳清脆地笑了三声。
“就凭一个女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