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总按察使廖聪,下令各地方官员,全力配合马三阳调查妖术案。后有乾隆皇帝御令,彻查妖术案,无能者皆要除去顶戴花翎。
也因此,各地官员人心惶惶,对于毫无头绪的案件,都期盼着传说中“聪颖过人、破案神速”的马三阳快快到访。一时之间,马三阳“破案高手”的大名,迅速在江南一带流传开来。
这一次芜湖的案子也非常顺利。当然了,普通的剪辫案,对于马三阳来说,实在是没有难度可言。但是,对于没见识过其他妖术案的官员来说,马三阳的破案本事,可以称之为“神乎其技”了!
得到马三阳的搭救,芜湖知县张大人拉着马三阳的手,笑呵呵地送他出门。
马三阳一行,在五月初六申时左右出发,坐大游船横渡长江,往西北方向的巢县去。
长江水,自西向东奔涌而来。
马三阳站在船头,迎着湿润的江风,一时感慨万千,“我马三阳虽然还有力气破案,但若是人人想着依靠马三阳一人之力,那么,要这些昏昏欲睡的地方官吏,到底何用?”
王知事接话:“马大人,很多人有心却无力,有些人有力却无心。如果真正有用之人能被朝廷发现,比如能找到第二位像马大人这样有本事的人,也不愁案子破解不了了。”
“王知事,你说的不错。如何选拔真正有用之人做力所能及之事,才是症结所在。”马三阳赞同,“短短两个月,我从浙江到江苏,再到安徽。一路以来破案大大小小,自己都记不清有几桩几件了。但这又有何用?我马三阳不是救世主,不是所到之处便能天下太平的。我依旧是个凡人,依旧有破不了的案子。”
王知事八字胡抖了两抖,“陪着马大人在安徽的这几日,见到马大人的努力与才智,下官真的是心生佩服。如果马大人有朝一日能一飞冲天,恳请大人,能够为选贤举能,做一些改变。或许很多问题,也便迎刃而解了。”
一阵大风吹来,马三阳眯起眼睛,“但愿如此!”
渡过宽阔的长江水,马三阳一行又在马车里飘摇着,赶往巢县。
巢县本可以不去。王知事的意思是,巢县只有一桩不起眼的剪辫案,没有必要单独跑一趟。但马三阳坚持要去。
马三阳这一次去,并不是这一桩剪辫案,而完全是八卦教!
前些日子所收集的关于八卦教的证据,还有觉明和尚的供词,已经非常清晰地指向了“巢县”。而妖术案与八卦教的关系,马三阳还处于一种推测阶段,他只有真正的挖出八卦教在安徽的老巢了,才能明确一切真相。
五月七日辰时,马三阳终于到达了巢县县衙。
“您就是马大人啊,久仰大名!马大人请~”巢县知县陈光,又高又瘦,像个竹竿子似得欠身欢迎马三阳。
“陈大人客气!”
陈光由于太高了,只能稍稍弯下长脖子,好奇问:“马大人,其实本官这边的剪辫案基本告破了,您特意来一趟,似乎没什么意义!您应该知道,现在您可是个香饽饽啊!人人都知道本官这边的案子没什么要紧了,结果还把马大人抢过来,我这张老脸,以后不好混啊!”
马三阳笑笑,“那下官先恭喜陈大人了。”
“您可别自称下官,不敢当啊!”陈光还有些怕了这位年轻的名人。
王知事开口:“陈大人,您找一处书房,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街面上说。
陈光一听,觉得事有蹊跷,也不敢怠慢,赶忙领着马三阳与王知事,匆匆往一处书房去。
麒麟紧跟着马三阳,而虚洁与小严肃,却上街溜达去了。
她们二人也并非真溜达,而是奉了马三阳的嘱咐,特意上街观察县里的状况。
“哇~”一出了县衙的后街,小严肃便瞧见了宽阔的巢湖。
巢湖碧波荡漾,岸上柳絮翻飞,一两艘小船在湖面上徐徐飘荡。
小严肃很是遗憾地说:“上一次在江苏时候,都没机会见识鼎鼎大名的太湖。今日,终于见到了另一个巢湖了,也是真美丽啊!”
虚洁拉着小严肃,“赶紧走吧!别忘了正经事。”
“好吧~”小严肃依依不舍地往前走。进了一条小街,巢湖便被两旁的房屋挡住了,只能在偶尔房屋的缝隙间看到一丢丢。
“老板,这是什么?”小严肃的注意力被小摊子吸引过去。
摊子老板笑说,“外地来的吧?这是巢湖里的银鱼!”
虚洁一惊,“银鱼不是太湖里的吗?”
老板一摊手,“太湖那是太湖的银鱼,我这是我们巢湖的银鱼。虽然长得像、名字也一样,但水不同,味道也是很不同的!你们买点尝尝就知道啦~”
“来四两!”小严肃立即决定。
“好嘞!”
虚洁也是拿他没法子,“先生要我们看看县里的状况,你倒是出来买菜了?!”
“虚洁师妹你就是脑子不会转弯,这两件事又不冲突!”小严肃提着一网袋银鱼,美滋滋地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