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船穿梭在白雾茫茫的湖泊上。
穿着素色长袍的徐成非,端坐在船舱里,双眼望着前方朦胧的湖景。
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惶恐。自己的老家被马三阳一锅端了,心里除了有挫败感,却又让他心生快意!他多年的野心,终于可以步步实现了!这么想着,他平静的外表下,胸口的心脏“噗噗”地跳动。
“非爷,到九狮银屏山了!”船夫跳上河岸,将船头系在大榕树下。
徐成非走上河岸,船尾的双胞胎侍卫也跟了上来。一行三人快步往银屏山上走。
银屏山在巢湖之南。因山上有一大石,色白如银,形似花瓶,因此又有“银瓶”之名。围绕银屏峰的九座山峰,形状如狮子,名曰九狮山,古人称之为“九狮抱银瓶”。
三人爬上九狮山,翻过山峰银瓶山里,一片静谧的竹林子。
突然,远处走来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子,他一见到徐成非,便快步迎上去行礼,“拜见非爷!您终于来了!”
“罗汝不必多礼!”徐成非说,“快带路。”
“是,非爷!”王罗汝走在前头,一行人匆匆往竹林深处走。
原来这位人高马大的男子,便是广德州杭村的疑犯王罗汝。马三阳曾查到,王罗汝因为偷窃了徐成非的银两而被关进监牢。但是,徐成非又特意将王罗汝解救了出来。如此看来,马三阳探查出的案件真相,多半便是真的了!只是这王罗汝躲在了深山里头,马三阳还未找到他罢了!
他们来到一座篱笆院子,进院一瞧,三名八卦教的长老正坐在竹凳上喝茶。
“非爷来了!”“非爷您终于回来了!”长老们纷纷围上来感慨。
王罗汝说:“几位长老,我们屋里说。”
“诶!诶!”
“请!”
屋子里,一位绿衣服的年轻人正在练字,他便是曾经为马三阳和陈光带路的八卦教人。
绿衣年轻人听到了进屋的动静了,便一面写一面说:“非爷来了!有失远迎!”
徐成非笑说:“蔡老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一位穿着同样绿衣的陈长老嘲讽般说:“当日总舵里,便只有蔡长老和叶老板在。如今叶老板被抓进去了,蔡长老倒是蛮身心舒畅的啊?!”
绿衣服的蔡长老写完手里的一行字,终于抬头说:“叶老板输了,我又能奈何?”他无奈摊手。
“蔡思明!你小子找死吗?!”陈长老大怒。
“好了好了!”徐成非拉住陈长老,“正事要紧!”
蔡思明心平静气地走到客堂中央,找了个位置,自行坐下了。
这位,便是曾经的杭州蔡老,蔡思明!自从杭州八卦教出事之后,又有人假冒蔡思明,四处坑骗八卦教徒,八卦教教主便将蔡思明藏在了安徽总舵里。
正是因为蔡思明性格孤僻,加上又是新来的。于是,总要在总舵里发生些冲突,很不能被安徽总舵的诸位长老所容。
徐成非坐在主位上,语重心长地说:“叶老板现在被官府抓住了,我们不能再互相猜忌起内讧。而是应该想办法,将叶老板救出来!”
蔡思明先开口,“怎么救?凭我们六个?还不如踏踏实实练习写字呢!”
陈长老似乎对蔡思明特别有意见,“蔡长老这话说的?呵呵,难道不救叶老板了?”
这时,王罗汝说,“其实,叶老板之所以会被抓住,还是因为他不会武艺。蔡老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就是因为蔡老不需要人的保护,自己的武艺便很高强。依罗汝的看法,我们大可追随一位武艺超群,又有头脑的新舵主,先将安徽总舵重新建立起来,然后再去营救叶老板。”
一旁的张长老不满意了,“王长老,你这是要背弃叶老板啊?!”他有些生气,“我们安徽总舵之所以有今天,还不是依仗叶老板的本事。他过去与我们有福同享,现在他有难了,你却说另立新舵主?!你这是背信弃义啊!”
王罗汝紧追不放:“总舵之所以有今天的悲惨局面,确实是因为叶老板误信旁人!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
张长老指着王罗汝,“小人!背信弃义!”
蔡思明笑笑,“背信弃义?难道你们过去都没做过吗?!八卦教的赚钱宗旨,不就是背信弃义吗?!嗯?”蔡思明往椅背一靠,说:“自从叶老板上位,他那套仁义礼智信的训导方式,还真是培养了不少像张长老、陈长老这样的人才啊!”
王罗汝立即接话,“蔡老所言极是!八卦教向来只以赚钱为目标,用什么方法,用什么人,都是次要的!只要这个人能给我们教众带来最大收益,他便是最好的领袖!”
陈长老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王长老刚刚也说明了,只要能赚钱,便是好领袖。那我就问你了,叶老板没给你挣钱?叶老板没让整个安徽的教众享福?他怎么就不能救?”
“够了!”徐成非大喝一声,众人皆不敢言语。
他扫视众人,说:“叶老板必须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