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麒麟听见了外头的散乱匆忙的脚步声。这是白莲教的徒众听到了响动,纷纷冲进院子的声响。他心里一紧,连忙将长剑换到右手。
只见,昏暗的厅堂里变得更加暗淡无光,而麒麟的周身又亮起了灰红的气焰。灰红的气焰不断盘旋,推动着麒麟纵身旋转。他这一次没有往对手的脖颈处砍去,而是旋身,将长剑刺往铁心苑的右肩。
铁心苑先是一愣,再极速往后退。她很快便判断出这一剑的威力,预估自己无法抵挡这一剑,所以她不断往后退去。躲避是抵挡这一剑,最好的方法。
可是,麒麟一旦用右手持剑,那么这场打斗,便已经分出了胜负。
麒麟右手腕一颠,长剑像一支射出的箭簇,“嗖~”带着灰红的光彩,直直插入铁心苑的右肩。
“啊~”铁心苑应声倒地,疼痛使她一瞬间晕厥,又将她痛醒过来。
当白莲教徒众一进门,麒麟便挟持了铁心苑,“投降吧!”
铁心苑脸色苍白,吃痛地大喊:“杀了他们!”
白莲教众人一怔,反而纷纷跪地,俯首投降。
一位长老模样的中年人俯首高喊:“誓死追随铁舵主!”
王知事冷笑一声,“一个都别想跑!”
来得刚刚好,宅院大门被人踹飞,一队又一队的官差冲进宅院,将这些白莲教人一锅端。
麒麟拔出长剑,铁心苑“哇~”吐出一口鲜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暗红色的褂裙被鲜血染得成了黑色。
两名捕役给她戴上镣铐,刚将她架出厅堂,便听见“扑通”一声炮响。
这时,宅院围墙外飞进来一群黑衣蒙面人。马三阳认得他们,就是当日在泸州门牌下,企图伏击他们的刺客。
黑衣蒙面人一分为二,一队迅速将麒麟围堵在房门之内,另一队人马击退官差。而领头的黑衣蒙面人,便将铁心苑抱起来,一招纵云梯,迅速逃出重围,飞上屋檐。
马三阳远远看到,铁心苑温顺地靠在黑衣蒙面人的怀里,嘴角是浅浅的笑意。她始终冷漠地望着院中的战场,这些教徒与官差的死伤,对于她似乎毫无意义。可她却拿炙热的目光盯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
“奇怪!”马三阳非常疑惑。要知道,这位安徽舵主铁心苑一直有一双无神的眼睛,即便是听说了买银子做暗器,她的眼睛里也只有一瞬间的光彩。马三阳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心高气傲又目中无人的领袖,可是,她却是个极度深情的女人,她若是喜爱上什么,便是要拿全部身心去追逐。这样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她可以给人带来天堂,也会给人带来炼狱。
马三阳除了感叹铁心苑的脾性,他更加好奇,那名黑衣蒙面人究竟是谁?
黑衣蒙面人抱着铁心苑跳出围墙,消失在蓝天黑瓦之间。
“又是何方神圣?”马三阳念叨。
黑衣人蒙面人们武艺高强,普通的官差难以抵挡,大多数的黑衣人,全都飞越围墙逃走了。其余黑衣人和白莲教徒众,败的败、撤的撤,自杀的自杀。最终被抓住的白莲教人,也只有大掌柜张茂和九名小喽啰。
王知事感慨,“被铁心苑跑了,真是太可惜了。就差一点点啊!”
麒麟低着头,“先生,是麒麟......”
“不必妄自菲薄!我们都有责任,并非你一人之过。”马三阳拍拍他的肩膀,“这样倒是蛮有趣。如果总是顺风顺水,那人生还有什么劲?!”
蔡泉与江雪山从宅子外快步进门,蔡泉傲慢地大喊:“王大人,你不是说可以抓住白莲教的安徽舵主吗?人呢?!”
江雪山笑着回答:“我都看到了,有一波黑衣人跑了!”
王知事余光瞥了马三阳一眼,他清清嗓子说:“是啊!麒麟刚刚都打伤了那个铁心苑,但是突然冒出来的黑衣蒙面人,把她救走了!”
江雪山嘲讽说:“之前如此信誓旦旦,还借走了官差。说一定能抓到那个头目。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死了一个官差,我们怎么向上头交代?!”江雪山指着,在院子中央躺着的官差。
王知事颇为沮丧,“这都是不可控的事情。况且,不是抓住了十个人嘛!”
蔡泉白了一眼,“别废话了。你说马大人在这里的,还愣着干什么?那快点去搜找啊!”
王知事只能点头,“是是!你们听着,找两个人先将死去的捕役兄弟带回府衙。其余的人,将犯人绑好了,然后四处找找,有可疑的物品或是可疑的人,全都带到这里。还有,马大人很有可能也在这个宅院,所以你们好好找找!”王知事有些心虚,又有些忧伤,说着话也是磕磕绊绊的。
“是!”
蔡泉大喊:“找马大人,一定给我找到!”
“是!”官差迅速行动起来。
马三阳趁此机会,避开两位大人,领着麒麟朝内堂走去。
他总是觉得这里很是熟悉,于是,便凭借着熟悉感,穿越长长的走廊,走到一个较为隐秘的屋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