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田的弟弟赵小田走进公堂。赵大田矮小,反而弟弟赵小田魁梧。俩人跪在一起,反差又尤为明显。
马三阳问:“赵小田,鞠浩说昨日酉时不到的时候,他在回家的路上跟你打了一架,可有此事?”
赵小田弓着魁梧的身子,看了赵大田一眼,立即回答:“没这事儿!大人,他瞎说!”
鞠浩义正言辞,“大人,小人是跟他打过架!”
许学仁明白了,“赵大田,是不是赵小田跟鞠浩打架了,你怀恨在心,所以才冤枉鞠浩的?”
赵大田吓一跳,“不是啊大人,我没有冤枉他,真的是鞠浩啊!”
马三阳问:“赵大田,你跟朋友吃完饭是什么时候了?看到鞠浩又是什么时间?”
赵大田说:“小人与朋友吃完饭是在戌时之后了,可能是亥时左右。看到鞠浩的时间,应该是骇时多一点的时候。”
马三阳细想,“昨夜阴天,月光很暗淡,你走回家去可提着灯笼?”
赵大田得意地笑笑,“大人,小人是打更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夜,平时漆黑的夜里,只要有半点的光,我都看得到路。”他异常骄傲。
马三阳对许学仁说:“许大人,你看,全都破解开了!”
许学仁困惑,“哪儿破解了?”
马三阳咧开嘴笑道:“赵大田,我再问你一遍,确定你在漆黑的夜里,看到的剪辫妖人是鞠浩?”
“是!”赵大田斩钉截铁的回答。
马三阳起身吩咐:“来人,赏赵小田三十大板!”
一旁的张通判,一听到“三十大板”,整个下身便是一抽搐,噩梦般的痛楚还在纠缠他,他一下子就害怕了这个年纪轻轻的马三阳了。
赵大田与赵小田大惊失色,“为什么?打我弟弟?”
马三阳厉声说:“因为你们不讲实话。撒谎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哥~”魁梧的赵小田趴在地上,跟个小孩似得嚎啕大哭。
赵大田向马三阳磕头,“大人,大人。我说实话,求您别打我弟弟!”
马三阳“哼~”一声笑,“你说吧!”
赵大田老实交代,“我确实没看清那个剪辫妖人的脸,但确实很像鞠浩啊!”
“是你听说了鞠浩跟你弟弟打了一架后,才觉得剪辫妖人像鞠浩?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是鞠浩?”马三阳寸步不让。
赵大田答不出话。
马三阳大声说:“赵小田明明见过鞠浩,却隐瞒真相,假装没见过。正大光明的公堂之上,竟然有人欺骗朝廷?来人,五十大板伺候!”
魁梧的赵小田险些吓昏过去,拉着赵大田乱叫,“哥啊~哥~救命~啊~~”
赵大田手脚并用爬到马三阳与许学仁面前,“二位大人放过我弟弟吧!这些都是小人的主意。是我故意诬陷鞠浩的!”
事情其实很明朗了。赵大田是见到有人想剪林七的辫子,赵大田好心一吼,吓跑了剪辫妖人。本来这件事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事。但是,当晚上赵大田回到家时,发现赵小田下午挨了鞠浩的打。赵大田气不过,便越来越觉得那个被吓跑的剪辫妖人,就是鞠浩。他设计了一晚上的套路,等到天亮了才来府衙举报鞠浩。
其实,最令马三阳起疑的,便是这个举报时间了。明明在亥时可以报案的,非得等到天亮......这才是案子最大的疑点!
许学仁从桌案侧面,朝马三阳伸出大拇指,“马大人,嘿嘿,厉害!”
马三阳很迅速地破解了这桩案子,但他仍旧心事重重。因为他知道,这个举报制度一旦开始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案件将会越来越多......“如何是好?”他非常苦恼。
“马大人!”一声清朗的男声从外头传来。
只见,苏畅快步走进来,后头跟着张通判。
“嗯?”马三阳看看身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张通判竟然悄悄溜出去了......
马三阳与许学仁起身行礼,“见过苏大人!”
苏畅走到许学仁与马三阳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现在许大人和马大人,是打算携手共同破案了?”
许学仁不清楚苏畅与马三阳之间的纠葛,连忙解释:“苏大人,马大人还是马主簿的时候,便在江宁破了一起大案子。马大人是了不起的人才,咱们现在举报案实在太多了,有马大人相助,咱们的速度可以至少提高一半啊!”
苏畅抬手就给了许学仁一个巴掌,直接将他拍在桌案上,“许学仁,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马大人不能插手案子!还不明白?”
许学仁吓得腿都软了,“明,白,明白!”
“苏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待一位从四品知府大人,您未免太不讲分寸了!”马三阳高傲地指责苏畅。
苏畅冷笑一声,走过去坐在许学仁的位置上,“马三阳不听从本官指令,先打个三十大板吧!”
“......”张通判下身一抖,没站稳,差一点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