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嗣爵吓得一哆嗦,慌忙着逃到尹嘉铨身后。√
马三阳连忙伸手,拦腰截住富尼汉,“大人息怒!”
富尼汉不听劝双脚用力一蹬,愣是将马三阳推倒,二人像是叠被子似得,对折在在地上。
......场面混乱不堪......尹嘉铨连忙上前拉开富尼汉。富尼汉一着急,论起拳头就打在马三阳的脸颊上!
“嘶~”马三阳吃痛捂脸。
吴嗣爵趁机逃跑,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富尼汉这才平静下来,从马三阳身上站起来,操起浓重的北方口音,“你们他妈帮谁呢?!”
尹嘉铨已经非常生气了,但毕竟他富尼汉是个从二品山东巡抚,因此他也不便发作,只能阴着脸哭劝,“富尼汉大人,这事儿不能全怪吴大人,他毕竟是个三品按察史,他完全有权利质疑您的办的案子。”
富尼汉抬手阻止尹嘉铨,“行了行了!不想听!”
富尼汉喘口气坐下,又站起身来往外走,“气死我了!”他一边念叨一边自顾自地离开了......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马三阳与尹嘉铨这两位客人......哦,还有两名表情似笑非笑,有些僵硬的侍女......
马三阳眨眨眼,“尹大人,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我们还是,先离开济南吧!”尹嘉铨回答。
“现在就离开?”
“对,我们马上走!”
马三阳不赞同,“既然吴大人搞不定富尼汉大人,那我们一起帮助他重新查一查剪辫妖术案不是更好?”
“你也说了,他堂堂正三品按察史大人,都搞不定富尼汉,就凭你我?一个四品一个五品?就能搞定人家巡抚大人?”尹嘉铨不无嫌弃地说。
马三阳一时语塞,良久之后回答,“也不一定。有些时候,官职高低还是次要的。最要紧是我们有破案子的本事!”
尹嘉铨忽然厉声喝道:“不行!本官不允许!”
“但是......”
“没有但是!”尹嘉铨颇为严肃,“之前你在清江浦擅自参与抗洪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很多话了!第一,你不能再耽搁见圣上的时间;第二,你不能随意树敌!”
说完话,尹嘉铨往后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来,对马三阳说,“我会将济南的情况汇报给大理寺卿邓时敏大人,他也会把情况转告给刑部和圣上。另外!”
他干脆转过身来,郑重的说:“想要对付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成为另一位,位高权重的人!马三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随后,尹嘉铨快步直走,一直往巡抚衙门大门外走去。
马三阳站在那里许久,他一抬头,看到两名侍女正盯着他傻看。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也便疾步走出了厅堂。
刚跨出门口,他便听到那两名侍女小声的说:“又被打又被骂,这个人好倒霉!”
另一位应和,“是啊!像个呆子!”
马三阳面色潮红,心事重重地往巡抚衙门外走去。
尹嘉铨与门口的守卫说:“你们一会儿去汇报富尼汉大人,就说天色还早,我们还要加紧赶路,不便留宿再此,希望他多多见谅!”
他回头,“马大人,快些走吧!”
这时,多风的济南又挂起狂风,掀起众人的衣摆。但他们执意要走,再大的风也难以留住。
马三阳坐在马车里后,面颊上的红色逐渐变得青灰,而后变得越来越黑......
虚洁粗鲁性子立即爆发,“死富尼汉,竟然打先生?刚刚我若是在场,一定打到他吐血为止!”
小严肃心疼不已,“富尼汉怎么这样狠心?”
陆志中的话还算合理,“他干嘛打你?”
马三阳简单讲过程叙述了一遍。三人听后,立即叫苦不迭......
“这分明是错打人了嘛!这个吴老头看起来蛮客气的,结果还在背后嚼舌根,他偷偷嚼也就罢了。关键是还让人家听见了!这种人就该打。不过让先生背锅了,太委屈!”虚洁大道理一大串。
小严肃也不甘示弱,“就是!”
马三阳忽然纳闷了,“你们都是我的入室弟子,怎么会和我想得一点也不一样?”
陆志中解释,“那是因为他们的眼里只有你。而你的眼里,只有案子!”
“正解!”虚洁鼓掌感叹。
马车往北前行。
似乎是尹嘉铨在济南受了气,他故意下令要连夜赶路。
坐在马车里的还能闭着眼睡上一睡,只是苦了赶马车和骑马的侍卫和捕役了。
快马加鞭大约一个月后,马三阳一行终于了京师。
京师,大清朝帝都,大清子民梦寐以求可以一探究竟的地方。
马三阳的马车像从泥堆里捞出来的似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往前赶的速度越来,抖落的灰尘越多,随之积累的灰尘也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