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那咆哮的旋风，由头到脚席卷马三阳，他觉得身心都空空荡荡的，实在虚得很。一个趔趄，马三阳从条凳上摔了下来，着地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坐起来长叹一口气，又往后躺倒，整个人变成一个“大”字，平躺在地上。

秋日的黄昏的光芒，要比往常的颜色深。马三阳举起左手，虚空地抓了两下，手心里有光，但是却抓不住。

明天午时，便是马三阳的死期了。

马三阳觉得自己就跟那死在地上的麻雀一样，只有被人蚕食的可怜；他还觉得自己更像这深色的秋日光芒，看起来不同，却与光都一样，照样抓不住。

“人生努力个什么？到头来终有一死。不甘心的是什么？还没活够？还是人太贪心？！”马三阳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不是！求生是人之常情，我不想死也是人之常情。”

他闭上双眼，心里头开始数数字：“一、二、三、四......”

天亮了，牢门又被打开来。

牢头领着两名太监走进来，“皇上吩咐，马三阳沐浴更衣、吃饱喝足后再上路。”

马三阳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宫女太监来来去去地搬运木桶、热水、还有一些酒水和菜肴。

牢头说：“这是最后一顿了，马三阳，你吃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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