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阳紧紧抱住陆志中,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往事一幕幕上演......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大峰书院后山的小溪边,那时候马三阳穿着女装,陆志中穿着男装。在月光里,马三阳第一次见到了月牙眼.....他们定情,是在敬亭山的崖坡上,他们肩并肩坐着看日出。太阳升起时,陆志中的笑容彻底融化了马三阳的心......
往事多么美好啊!可他们是在争吵中分别的,再见面竟然是永别!
马三阳懊悔自己,因为自私的想要自我折磨,他便也折磨了陆志中。但陆志中还是独自来救他,为他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我何德何能!”马三阳哆嗦着说。
乾隆安然无恙地站在不远处。侍卫太监正给他收拾衣服上的泥灰。
他咳嗽了两声,下令说:“厚葬牺牲的官兵和侍卫,那位姑娘也一并厚葬。”他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的马三阳,“把马三阳关回囚车。”
这时,受了陆志中一箭的舒赫德被搀扶着走来,“皇上,不行刑了?”
乾隆眉头一紧,怒气冲冲地吼,“都这样了,还行什么刑?哼!”他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远处驶来两匹马儿。
“护驾!”侍卫与官兵重新戒备。
来人勒马在远处停下,只见是两位穿着短衫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位拱手喊:“大清皇帝,我们是来送信的!”
另一名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用力往前掷去。
皇羽营的高手亲自检查过木盒,然后才递给乾隆皇帝。
两名男人确认了乾隆皇帝接到木盒后,立即骑马离去。
侍卫提醒乾隆,“皇上,刚才的两名信使,可能是白莲教的逆贼啊!”
“不必追了!”乾隆看了看木盒。
皇羽营高手说:“皇上,里面是一块玉佩和一封信,没有危险。”
乾隆抬头看了看远去的两个信使,这才打开木盒。
——啊!乾隆心里头一颤,这盒子里装的,是三十五年前送给马朝柱的玉佩啊!
乾隆双手一抖,险些没有拿住木盒。
太监连忙摊开双手,给乾隆当书桌用。乾隆也很习惯地将盒子摆在了太监的手掌上。
他拆开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过去。
“真的是马朝柱!”乾隆有些不敢置信。十七年来,乾隆一直抱定了马朝柱已死的信念。可是,前些日子刚知道了马朝柱还活着的消息时,他便难以置信,于是他亲自跑去找马三阳确认。就算马三阳确认了马朝柱还活着的事实,但马朝柱的气息与踪迹始终没有被他亲眼见识过。不是亲眼所见的东西,始终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而如今,乾隆亲眼见识到了,这就是马朝柱的笔迹,还有那块玉佩!
开篇第一句话:马朝柱跪求大清皇帝。
乾隆深吸一口气,往下看.....“兄弟,我们有十七年没见了吧!说起来,你我三十五年来,也只见过两次。但是,你我的情谊似乎可以超越时间的遥远,真希望能再与你见面。我知道,你也想见我。所以,十月初二,我会在保定城等你。等你,来抓我!这块玉佩是我白莲教的白莲令牌,是照着你曾经送我的那块玉佩而雕刻的,你拿着这块令牌,就能在保定城找到我。”
“大清皇帝放过马三阳,我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交换。我以马朝柱和白莲教教主的双重身份,来换取马三阳的平安和自由。请大清皇帝准许!”
乾隆沉默许久,突然问:“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启禀皇上,今日是九月十六。”太监回答。
“哦,还有半个月!”乾隆收起信纸,将信完好地装回木盒子里,拿起玉佩仔细地看了看,“做得很像!”
随后,他亲自捏着木盒子,转身走了两步,又重新下命令,“把马三阳带回地牢吧!”
“是——”
马三阳紧紧抱着陆志中不撒手,马三阳的手就跟长在陆志中身上似得,官兵死命掰他的手,但是怎么都掰不开。
官兵没得办法,真正发愁时,一位千总妆扮的官兵头头走到马三阳眼跟前,蹲下对马上三阳说:“你知道吗?你心爱的女人炸死了我十七个兄弟,我应该找谁报仇?找你吗?但皇上下令要将你带回地牢,我杀不了你,我没办法给我的十七个兄弟报仇!”
马三阳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糙汉子。糙汉子眼睛通红,脸上湿乎乎一片。
“别装得好像天底下就你一个最可怜!你的女人死了,我的十七个兄弟还死了呢!”千总官兵说,“走吧!别在这里碍眼。这些死去的人,我还要奉命安葬啊!”说完,他拿袖子擦了擦眼泪。
马三阳忽然松开了手,垂着头起身,一步一步往囚车走去。
突然,他停下脚步往回看。十七具尸体,灰头土脸地躺在泥地上,好像十七只死麻雀一样,着被人掩埋。
这时,他看到了孤单躺在一侧的陆志中。“不——”他发了疯一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