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的通风口望出去,可以看见外面正在下着磅礴的大雨。√大雨哗哗地下着,溅起了满地的水花。
牢头打了一盆热水走进牢房,搓了搓面巾,给躺在床榻上的马三阳擦了擦身子,再给他换上干爽的囚服。
“你啊,是我在这个地牢里见到的,第一个拉去砍头还能活着回来的!”牢头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感慨,“命真够大的!说不定啊,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呢!”
马三阳昏昏沉沉地念叨:“志中!志中!把她还给我,你们,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唉,还是个情种,难道情种能命大?!唉~”牢头深叹口气,端着木盆离开了牢房。
外头落落暴雨,声声有力地撞击在大地上,好像也撞进了马三阳的梦里。马三阳来回做着一个满是悲伤和泪水的噩梦,怎么也不能醒来。
乾隆回到皇宫后,立即下令:“准备一下,朕要去保定行宫住几天。”
“是!”
大清皇帝在保定有一所行宫,乾隆打算以去行宫小住为由头,亲自去找马朝柱。
“对了,吩咐下去,十八日出发,把马三阳带上!”乾隆重新嘱咐。
京师城距离保定并不算远,走得慢一些,十日也能到了。但乾隆有些心急,怕万一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说不定就抓不到马朝柱了。
不过,他着急的,并不是对于马朝柱的情谊,而是他,心里头多么期盼看到马朝柱死啊!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死去。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没有第二个人敢夺他的天下!
这些知晓乾隆与马朝柱关系的人,比如马三阳、比如耿左使,再比如乾隆与马朝柱,人都觉得俩人的情谊是真真切切的,并且是非常厚重的。但只有乾隆自己心里头清楚,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头,藏着一个帝王的独占欲,以及六亲不认的冰冷之心。
乾隆千方百计地对马三阳好,无法是因为马朝柱已经死了,他那是装给马三阳与自己看,好像自己可以变成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似得。但是,倘若马朝柱还活着,乾隆的那颗冰冷之心又岂会安然沉睡?
端坐在养心殿上的乾隆忽然大喊:“来人,把朕的宝剑拿出来!”
张公公小跑进来,“皇上,您说的是那把贴了封条的宝剑?”
“嗯,把封条撕了,朕要好好擦一擦!”乾隆高高昂起头。
“是,奴才这就去拿。”
另一边,马朝柱带着两名随从架着快马抵达了长治县。
“真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在这条大道上走了第三趟了。”马朝柱坐在马背上眺望远方。
随从问:“教主,前面就是长治县的城门了。我们今夜要不要休息一下?”
马朝柱抬头看天,“皇帝应该收到信了。今夜进城休息!”
“是!”三人下马,拉着马儿进长治县城。
随从料理好马朝柱的房间后,弯腰请马朝柱进屋休息。
马朝柱在落脚的客栈头溜达了两圈后,跟着随从进了房间。只见房间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另外还给马朝柱温了一壶酒。
马朝柱今日心情不错,便招呼两个随从说:“来,陪我喝一杯。”
随从也不拘束,关好房门后,二人坐到了马朝柱面前。
“小鹤,你来教里几年了?”马朝柱问左边的随从。
叫小鹤的随从立即回答,“教主,小的十五岁进了江西分舵,六年后来到教廷,在教廷里三年。一共是九年。”
马朝柱又问右边的随从,“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李灿灿,您以前都叫我小灿。”小灿回答。
“小灿!”马朝柱顿了顿,“你来教里几年了?”
小灿回答:“小的十四岁教廷,在教廷十年了。”
马朝柱吃了一惊,“那我怎么不太记得你呢?”
小灿尴尬地摸摸头,“小的一直都在厨房干活,半年前才做了随从的。”
小鹤说:“教主,小灿做菜特别棒,这些菜有一半都是他做的。”
马朝柱点点头,敷衍地吃了一口,便开始与两名随从喝酒。马朝柱亲自给两名随从斟酒,笑眯眯的说:“我有的时候,稍微凶了点,你们别放在心上。”
两名随从对视一眼,都感到惊奇。
马朝柱说,“白莲教有你们,我很高兴。”他深叹一口气,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
随从小鹤跟着马朝柱已经两年了,很熟悉马朝柱的脾气。而今日马朝柱的状态,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有些担忧地问:“教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困扰解决不了?”
“确实有困扰,但解决的了。我是谁?我是白莲教教主,天下还有我解决不掉了的事情吗?”马朝柱笑着干下一杯酒。
小灿举起酒杯接话,“那是啊,教主可不是普通人!教主,我敬你一杯。”
马朝柱摸了摸下巴,又仔细看了看两个随从,然后对小灿说:“小灿,城南有家祥泰酒庄,你去买一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