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寺
青门寺座落于白茶山的山巅之处,从山脚爬行需一个晌午的脚力。正值四月梅雨季,清晨赵大树撑着油纸伞缓行于青石阶台,白茶山被烟雨环绕,那绿油油的茶树被这春雨清洗的更加清新。进香的人零零散散,赵大树听着他们伞下的私语,都是些最寻常的事,他淡淡的笑着,如此生活挺好。
就这样走着看着,终于来到了青门寺,清晨入古寺,没有出日照高林,烟雨中的禅房依旧花木深。信男信女们虔诚的膜拜着那些金装的佛像,祈祷着他们各种心愿。赵大树只是在一旁看着,时而看着殿堂中高坐的佛像,时而看着膜拜者的脸庞,是乎有些相像。他掏出怀中的表,看了看时间,转身走出大殿,往后禅院的深处而行。
禅院的最深处是一处竹林,被竹林遮盖处有一座净心亭,净心亭飞出山岩,此时站于亭中,被云雾萦绕犹如仙境。在这仙境中,一身青衫,衣角被风拂动,彷如云游到此的仙人。赵大树没有打搅,静静地走入亭中,收着油纸伞。
“探长很守时!”那人说。
“这么好的净心处,值得!”赵大树回答。
“玉壶镇是个世外桃源,”那人说,“可是这个世外桃源美得有些残忍!”
“也许是上天妒忌,过于完美的,就想摧毁!”赵大树的脑海中闪现出白书玉的影子,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说的对!”那人轻叹着,“上回只是说道玉壶楼里的第一副棺椁,剩下的还有十七副,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对于玉家人来说。”
有一沙弥端着茶走了过来,“施主,喝杯热茶,去去这湿寒!”
“谢过小师傅。”赵大树说。
小沙弥把茶放在了石桌上,行礼离去。
喝着热热的白豪银针茶,赵大树感觉身上顷刻暖和许多。
“25年后,玉宗铭与那侍妾生的儿子玉德容已是青年,就如当年的玉琮铭般意气风发,掌管了玉家的大小事情,妻贤子聪女灵,一切都那么平静。玉德容不是一个健硕的人,从小体弱,一直都有用中药进补体质,原本也是寻常,却突如其来的在4月25日就如他父亲一般暴毙而亡。这个真相被隐瞒了下来,他也如同他父亲一般,没有下葬,成了玉壶楼里供奉的第二副棺椁。”
赵大树听到此处,出于职业的敏锐,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些巧合里一定隐藏着某些不能告人的秘密。
“两个4月25日,跨越了25年,这样一个巧合,在玉壶镇里开始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说玉家的人被人诅咒了,而那一年因为天灾,茶树竟然全部死亡,这个被诅咒的说法就变得更加真实了。”
玉家庄园
溪阁
辛晓滑动着梯子,在书阁中找寻着她所需要的书,有些失望!她说不清楚自己要找什么?把手中的书放回原处,书推到一半的时候,有阻力,她再次把书抽了出来,伸出右手往深处探去,摸出了一本书。
“师傅,天色暗了,咱们回吧!”小墨点亮了灯笼,冲着梯上的辛晓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辛晓手一滑,书掉了下来。小墨连忙上前扶着梯子,询问道:“师傅,没事吧!”
辛晓长长的吐了口气,情绪缓过来:“没事!”扶着梯子下来。
小墨捡起掉下来的那本书,有些旧,看样子像是手抄本:“玉——壶——手——札!”他念了出来,辛晓一把夺过,在灯下仔细的看着。
“谁写的?”小墨很好奇。辛晓翻开,看着那些一行一行的字,小墨也看着,“流水账啊!”
嗯,小墨说的没错,确实是一本流水账,记得都是玉壶镇一百年左右的大小记事。辛晓想到了什么问小墨:“小墨,你听过提灯小新娘吗?”
小墨一哆嗦,手中的灯笼摇晃了起来,吞了口口水,瑟瑟地说:“玉壶镇长大的孩子,都听过!”
辛晓很疑惑,小墨说:“提灯小新娘是用来吓唬不听话的男娃子的。”辛晓还是不明白,小墨接着说:“男娃子不听话,就会被大人吓唬说:‘你不听话,当心小新娘提着灯笼来接你去给她当小女婿!’”
“这样很吓人吗?”辛晓说。
小墨说:“提灯小新娘的传说很早了,早的跟玉壶镇一样的岁数,玉壶镇以前是有血泉的,小新娘就是用来祭血泉的祭品!”
“你说的是——活祭!”辛晓瞳孔扩大着。
小墨点了点头:“玉壶镇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美!”
“什么是血泉?”辛晓问。
“我不清楚,只是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血泉出现的时候,整个玉溪河都是红的!”
“啊!”辛晓尖声的叫着,本能的靠近小墨,小墨全身一紧,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身后,也本能的往后退着,身后的人也吓的往后退着,小墨这才看清楚了:“十一婶!”
“小墨!”韩子吟也吓得一身冷汗,“你们在这干嘛?为什么不掌灯?”
小墨提着灯笼说:“原本是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