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庄园春晖堂
辛晓一路狂奔,看着春晖堂张灯结彩,原来是真的,管家看见辛晓,连忙上前:“辛先生,您这是?”
辛晓没理睬直接往里冲,大声的叫道:“细妹,细妹!”这一叫,惊动了其他的人。玉家五小姐玉松杉第一个跑出来,看见辛晓很是奇怪:“十一纳妾,可没请外客!”
“细妹呢?”辛晓问道。
“辛先生,你这是怎么了?”玉松杉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讨酒喝吗?还是你也看上我家十一了!?”
看着玉松杉的那副笑脸,辛晓的目光闪着寒意,倒是把玉松杉给震地本能往后退着。
辛晓一走进春晖堂,春晖堂的人齐唰唰地看向她,而她只是直盯盯地看着那一身霞披的新娘:“细妹!”
新娘子一听她叫,慌乱地往后退着。
“为什么,要给人家当妾?”辛晓问着。
新娘子不停地拽着自己的衣襟,崭新的衣服已经被扭曲得不成样子。辛晓突然转身看着新娘身边的新郎,怒斥道:“一个殉葬者不够,还要再拖上一个吗?”
玉松柏顷刻之间脸色煞白。
翎二奶奶起身说:“辛先生,想喝喜酒的话,可以稍等片刻,等过了这吉时。”
“玉家就是如此吗?”辛晓说,“穷人家的孩子就不值钱吗?”
“穷人家的孩子能给玉家当妾是她前世积德修来的福份!”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辛晓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一个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曼妙女子,那一身的吉服,禁锢了她的年龄。“细妹,给玉家当妾,委屈你了吗?”她提高了自己的嗓门问。
披着凤冠的细妹摇了摇头,翎二奶奶说道:“大声的告诉七太姨奶奶!”
“不——委——屈!”细妹声音有些发抖,但是足够响亮。辛晓听的真切,看着那些脸上的轻笑,心中一股寒意。
西玉壶玉溪渡头
韩子吟站在渡口,看着那碧波,当年就是在这,她嫁入了玉家,那火红的花轿、火红的灯笼、火红的喜字、还有那个火红的自己,可是没想到火红的一切给她带来得是寂寞的十年,“十年,整整十年了!”她冷笑着,“哈哈哈……”握紧的双拳,被自己的指甲划破,殷红的血似红缨。
玉家庄园
缨湖
辛晓失魂的走到了缨湖,从玉壶楼里传来敲打的声音,惊醒了她,隔着缨湖,她看见了那副还未完工的棺椁,那朱红色幻化成了血红的一片,一直蔓延到缨湖,她跨过汉白玉的栏杆,那血红的湖水中映出了一张脸,扶栏杆的手一松,身体往湖中倒去,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啊!”她尖叫着,本能的挣扎,拽她的那个人被她给拽的一起往下沉着。玉壶楼里的工匠听到尖叫声连忙跑了出来,看见玉家十四小姐被另一个时装女子给拽的掉入缨湖之中。
“赶紧救人!”一个妇人喊道。工匠们跳入湖中,辛晓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不停的在水中挣扎着,善水性的玉景瑄反而被她给拽的往下沉,幸好工匠反应快,拖着辛晓的头露出湖面,可是不知怎地辛晓又被什么力量给拽得沉入湖中,“有鬼!有鬼啊!”工匠惊恐地叫着,“提灯小新娘来了!”给吓得拼命地往玉壶楼游去,其他工匠也慌乱地往岸上游去,玉景瑄再次沉入湖中,拽着辛晓,把她往上顶着,只听见一声入水声,又一个人跳入湖中,帮着玉景瑄救辛晓。
当辛晓喘过气来的时候,一眼看见了小墨。
“师傅,师傅!”小墨叫道,“没事了!没事了!”
玉景瑄松了口气。
“玉穗儿!”玉壶楼里的羽四奶奶看着湖面的一处,“玉穗儿,别吓着客人!”玉景瑄顺着羽四奶奶的目光看去,并无他人,那些工匠们听见她这么叫,更吓得挤缩在一起,嘴唇都泛着紫色。
小墨也是身子一紧本能地抓住辛晓的手。
“四嫂,玉穗儿怎么会在这呢!”她上前扶着羽四奶奶,大声的喊,“贞姐!贞姐!”一直跟着羽四奶奶的贞姐却不在。
“娘!”从楼上下来一人,不是贞姐,是羽四奶奶的冥婚儿媳银针,“小姑姑,刚才睡得有点沉!”她慌乱的上前搀着羽四奶奶。
“贞姐呢?”玉景瑄问。
“贞姐——贞姐——好像——出——出去了!”她有些结巴。只听见楼上咚咚响,贞姐也从楼上下来。
“四奶奶!”贞姐上前,“四奶奶又恍惚了,这怎么会有玉穗儿呢?”
“曾子,去把船划过了,我们要回去了。”玉景瑄喊道。
木兰轩
夜已深,玉景瑄让辛晓和小墨在她的木兰轩留宿。辛晓自从醒来,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的她身着一身靛青缎刺绣木兰花纹女大襟上衣,下着月白缎镶靛青边阑杆裙,平时束起的头发,如瀑布披散,玉景瑄给她绾成髻,左右两屡流苏,她从自己的发间摘下一支白玉木兰花步摇插于辛晓发间,灯盏下,铜镜里,似壁上仙子跌落了凡尘。
刚进门的小墨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