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庄园春晖堂
对于玉松柏所讲述的那段往事,玉松柃无法将往事中的阿泰和即将成为她丈夫的曲一鸣之间划上等号。她只是如提线木偶般转身对玉松柏说:“哥,吉时快到了,我得换吉服了,一会儿喜娘就该进来了!”
玉松柏看着眼前的人,十五年前的那场婚事仿佛与今日的这场重叠着,十五年前的玉十四和十五年后的玉十七模糊着,她们重叠成了一个人,十五年前他无能为力,十五年后他依旧,他上前拽着玉松柃:“十七,我们走!离开这儿,离开玉壶镇,你不是说你想继续上学吗?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们去北平,我可以帮你找学校,或者去国外,去任何一个远离玉壶镇的地方,重新开始!”
玉松柃拼命抵住:“柏哥哥,柏哥哥!十五年前我才两岁,我不记得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姑姑也好,三婶娘也好,你讲述的往事对于我来说那只是一段听书。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爱阿泰?我也不认识阿泰!可是我爱的是曲一鸣,是曲一鸣,他不是阿泰!从他第一次在素冠青窑,伸过手完美了我的泥胚,我就爱上他了,他是我的宿命,我无法挣脱的宿命!”
玉松柏的眼前闪出十五年前站在玉溪渡口看着阿泰远去的背影,那个绝望的玉景瑄,这是怎样的一场轮回,姑侄俩是如此的宿命,她看着玉松柃的泪眼:“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那男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是饮鸩止渴!”
“如果是,我已经饮下!”玉松柃那笃定的眼神让玉松柏生寒。他松开了玉松柃,玉松柃转身来到自己床榻前,床上正摆放着凤冠霞帔。
“那是姑姑一针一线给你和他缝制的,新郎的吉服上还沾染了姑姑的血,你觉得你嫁给他,你能心安的幸福吗?”玉松柏撂下最后的一句话,转身离开。
东玉壶泽恩医馆
辛晓因为要参加玉十七的婚礼,早早的结束了出诊,经过病房的时候,发现原本该空着的病床上,却依旧窝着一个人,她有些疑惑,玉松柏不是昨天就回玉家庄园了吗?她走进病房,掀开被子,玉松柏怕光的卷缩着。
“玉十七出嫁,当哥哥的不是应该去送嫁吗?”辛晓说。
玉松柏没搭理继续卷缩着,辛晓一把把被子全部掀开,玉松柏腾地翻身坐起一把夺过辛晓的被子:“我病了,是个病号,需要休息!”他又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好好的抽什么风啊?”辛晓来气了。
“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玉松柏在被子里支支吾吾的说着,对于自己说给玉松柃的最后那句话,他后悔了,不应该说出那么伤人的一句话!
辛晓上前掀开一角,伸手摸着玉松柏的头:“知错能改,才是个好孩子!”那么的温柔,是玉松柏从未听见的温柔!辛晓看了看手表,“我在大门口等一刻钟!”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服,叮嘱了一下贺美,让贺美仔细照看着细妹。又让成叔成嫂给看守他们的警察准备了些吃的,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一刻钟,玉松柏准点的出现在眼前,辛晓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玉壶镇
玉景瑄隐约听到了迎亲的唢呐声,声音遥远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挣扎着,窜流的水卷席着;她想呼喊,口中的东西封住了她的声音。她看着这个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有些浑浊的水下世界,一群惊慌的鱼儿们在她周身穿行!没有人知道她的消失,也就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和死亡对弈!不知是不是自己已经死去,唢呐的声音清晰起来,她仿佛踩着七彩祥云,走在了一条繁花似锦的路上,大哥、二哥、二嫂、三哥、四哥、四嫂、阿松、阿柠、五哥也在,十七一脸灿烂的看着她,伸出手把一条鲜艳的红绸递给她,她伸手接过,那红红的绸丝滑如雪,顺着那红绸她搜寻着另一端,另一端有一个背影,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如他们纠缠了几世,她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背影,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他转过身,他在笑!笑得如五月的风!
玉家庄园春晖堂
玉十七父母过世的早,作为二婶娘和二叔,玉景珏夫妇送嫁!曲一鸣虽然已经在玉壶镇购下了宅子,但是还是遵从了玉族人的要求在玉家庄园拜天地。玉家嫁女儿,真是热闹非凡!以前总是穿素色的羽四奶奶也换上的华丽的服饰,出现在礼堂上。为了象征意义的嫁,作为哥哥的玉松柏背着玉松柃绕着玉家庄园走了一圈,虽说玉松柃不胖,但是玉松柏还是累的满头大汗,还幸得后面有海子和小墨不时帮衬。
礼堂上水泄不通的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观礼。曲一鸣的脸上至死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微笑着,对于这个不怎么爱笑的他来说,这真是有些难度!红盖头下的玉松柃却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的开着小差,不是撞到人就是撞到东西,大家只是笑,笑新娘被幸福冲昏头。只有玉松柏知道,善良的十七纠结着自己!他看着礼堂上欢笑的人,觉得他们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仿佛他是个外人。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不知道姑姑躲在哪个角落里暗自伤心着。
辛晓越过人群看着玉松柏落寞的背影,也挤出人群,尾随着他。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