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神医出现在千佛洞,看着一言他们在绘制的壁画——《西方净土变》,看了许久叹息了一声,引来了一言的注意。&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宫神医,有何高见?”一言问。
宫神医笑了笑,“大师的绘画技艺比十年前高深了很多,佛像端庄祥和,伎乐天优美雍容,可是总觉的缺少了些什么?”
“灵动!”一旁的安说道,“伎乐天是佛国的侍奉天人,他们不是佛,但又不同于凡人。佛国戒七情六欲,但伎乐天不同,他们是圣洁佛国里的一道彩虹,鲜活生动,更接近凡人,他们的存在拉近了信徒和佛祖的距离。”
宫神医鼓掌道:“安姑娘,领悟独到!”他拍着一言的肩膀,“大师,不沾染凡尘,都遗忘了世俗的烟火了!最打动人心的,来自于最真实的生活!”
安竖起了大拇指,赞同的对宫神医一笑。
一言看着自己的画,陷入了沉思,自己一味的寻求创作上技巧的提升,却忽略了好画需要情来点睛,需要创作者深入生活。随后的几日,安跟着他流连在坊间,仔细的观摩那些敦煌城中的寻常百姓。
“要描绘出伎乐天的灵动,我有个好去处!”宫神医提议,他打量着一言的那身僧服,笑着说,“不过,大师得换一套装扮,带着你的画笔和纸。”
宫神医带着一言和安来到了敦煌城最繁华的地方,一言和安抬头看着大门上的流金匾额——念如娇!一言立马转身,被安和宫神医左右给架住,他着急的说:“这,不是出家人该来的地方!”
“大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宫神医坏笑着说。
安也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一言就被他们俩给架住拉进了念如娇,念如娇是个教坊,教习舞乐的机构,它不同于青楼,但也是名流汇聚之地。可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教头一见宫神医,一脸的献媚,安很好奇,低声的问道:“原来,你是常客啊!”
宫神医又坏笑道:“他们只认银盘子!谁给的银盘子越多,他们就奉为上宾!”
“宫施主原来是个土财!”一言打趣道。
“大师,你又说错了!”宫神医笑着说,“得感谢安姑娘!”安瞪了他一样,他领会,“是安公子!”
一言和安不解。
“安公子的血珊瑚可值很多银盘子!”宫神医笑着说。
安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言一句没听懂!
“大师!这里的舞者是你创作飞天最好的素材!从长安来的舞者,还有来自康国的胡旋舞者,应有尽有!”宫神医说道。
他们被领到了一个包间里,纱质的帷幔放下,宫神医又塞了些银盘子给侍者,让他们不要来打搅他们,然后对一言和安说:“你俩可以好好欣赏了!”说完就挑幔要离开。
安一把拽住:“你要走?”
宫神医又坏笑道:“你,一女儿身,他!”他指了指一言,“一个吃素的出家人!我呢?吃荤的!”
安立马放开自己拽他的手,一言已经铺开了画纸,正在调墨。
“大师,好定力!”他说完,笑着往人多的地方钻去。
“世界不管怎么变,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永不变!”安感叹。
一言看着说这句话的安,“没想到,来者不拒的你,前生吃素!”安说。
一言一脸不解。安从他手中拿过墨条,在砚台上磨着墨,“出家人,”安一下子把脸贴到一言的面前,近在咫尺,一言吓得连忙往后退。安笑了起来,“有趣!”
锣鼓响起,舞台中心已经有一个粟特女子摆好造型,随着鼓点,舞动着身躯,舞姿与中原完全不同,更为热情奔放,一言在纸张上勾勒出她的每个绝妙的舞姿,不一会儿,身姿各异的舞者跃然纸上,栩栩如生!最简洁最流畅的线条,却锁住了舞者的魂!安在心里感叹,“真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高的绘画造诣!”那个玩世不恭的人,那个风花雪月的人,与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同一人!他的故事发生怎样的起伏,被完全给颠覆了!
舞者,奏乐者,宾客,从他的笔下如清泉般涓涓而出。
“坎曼尔!”安认出了舞台上领舞的粟特女子,居然是几日不见的坎曼尔。让她更惊艳的是她的胡旋舞跳得如此之美!她不知不觉的挑开纱幔,想看得更清楚。结果被一个冲忙的人给撞得跌到在地,一言看见了,连忙也挑开纱幔,出来扶他,撞她的人居然没说一句道歉的话,安有些来气,想找那人理论,一言一把拽住她的脚,她一踉跄,差点再次跌倒,只见一言,捡起她踩在脚下的一方丝帕,鹅黄色的丝帕上绣着几株玉兰花。一言如魔障似的,拾起那丝帕,寻着刚才那背影而去,安是乎明白了什么?她连忙跟了上去,刚才撞她的人,虽然穿的是男装胡服,可是那幽香不是男子该有的!是个女人!看一言的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