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要问:这件事里好像没鳌拜什么事啊,怎么就扯到他了呢?嘿嘿,提醒大家注意一点,图赖姓瓜尔佳,他是费英东的亲儿子。也就是说,他和鳌拜,是堂兄弟,两人的亲缘关系是非常非常近的。
他的年纪虽略小于鳌拜,但出身却已决定了他的职位要比鳌拜更高。亲戚关系,再加上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鳌拜在这件事上,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基本态度还是一致的。
话说当时多尔衮重审案件后,就端坐午门,与众臣议谭泰之罪。由于有心偏袒,所以他们商议了整整三日,还是迟迟未决。
图赖见状,觉得这里头肯定藏着大猫腻,于是就跑去质问多尔衮。
当着众人的面,他的语气很不好,说得很过激,一点不给多尔衮留面子(这个图赖的胆子还是比较大的。他年纪比多尔衮大不少,又是费英东之子,所以胆子大得有底气)。
多尔衮本来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他见他盛气凌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脾气就也跟着上来了。当下他就生气地对图赖说:“你做事也过头了,别咬着别人不放!肃清流贼时,在庆都大家商议分道进兵。因为大家都想争先,你仗着年长,责备肃亲王、豫亲王和英亲王,冲着他们头也不回地啐唾沫。现在又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像这样的怒色疾声,你是想逞威风给谁看?我与诸王难道不是先帝的子弟吗?难道地位在你之下吗?”说罢,多尔衮就拂袖而去,气呼呼的打道回府了。
多尔衮这一尥蹶子,诸王自然就急了。他们为了要给多尔衮一个交代,当场就把图赖给抓了,说要判他的罪。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的多尔衮半道上又折了回来。
他见图赖已经被他们五花大绑收押了起来,就开解道:“图赖虽声色过厉,但不是另有所图,况且他也是觉得我怠慢了政务,这才如此生气。他还是忠心耿耿的,并无其他过错。”说完就命人给他松绑了。
多尔衮的行为,无疑还算是比较大度的。不过,松绑归松绑,图赖越矩的行为还是给多尔衮敲了一记警钟,他意识到朝廷给瓜尔佳的荣耀,有些过了头,让他们忘了谁才是这江山的主人……
再说这图赖闹了这大半天,不但谭泰的罪名还是没有定下来,自己倒反而差点被搭了进去,也是委实窝囊。事情眼看着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为了自保他也不敢再多生什么事端,只得闷声吃了这个暗亏。
谁知,恶人自有天收,“时运不济”的谭泰又被发现偷偷请巫医给固山额真阿山看病,一下子犯了搞封建迷信的罪。
虽然现在我们常说“封建迷信、封建迷信”,但其实在古代,官方一直都是严令禁止巫蛊之术的。我们现在搞迷信,说是禁止,但实际上只要不搞邪教,基本也没人来抓你。但古代就不是了,这廷臣搞迷信巫术,那是要被杀头的!
其实前面被图赖所告,顶多也就是降降职,罚罚俸禄,谭泰心里并没有那么害怕。但这一次,被人揭发搞迷信,他才算是真的急红了眼!
很快,谭泰就因巫医之事,下廷臣议罪,被论死了。
所谓论死,就是说按罪当诛,但杀不杀还两说,意思跟现在的死缓差不多。谭泰在监狱中,感到非常绝望。他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到了绝路,被黄旗那帮子人给斗得没活路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实两黄旗内斗这点儿事,多尔衮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知道,坐山观虎斗,最终才能坐收渔利。因此他乐得清闲,乐见其成。于是,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他知道谭泰已经斗得绷不住了,便看准了时机,正式登场了!
为了收买谭泰,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干,多尔衮亲自前往大牢中去看望他。
当时,多尔衮带着好酒好菜去了大牢,对着他好一番嘘寒问暖、推心置腹,说道动情处甚至眼眶泛红。谭泰见状感动不已,觉得多尔衮比旧主更懂得自己的心,于是当即跪地发誓效忠说:“这一次王爷若救我出这牢笼,我日后定杀身以报王!”
多尔衮得了这个承诺,心中很是高兴,于是就把他从牢里给捞了出来。
就这样,在多尔衮的帮助下,谭泰重获新生。不过,此时的谭泰,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谭泰了。他恨透了两黄旗那帮子人,从此开始一心一意地帮着多尔衮对付他们。而鳌拜作为图赖的近亲,首当其冲,受到了谭泰的打击报复……
在政治权力的内斗中,时间悄悄滑向顺治三年,这一年,李自成的势力基本被消灭,四川的张献忠成为另一目标。
清廷命豪格为靖远大将军,与衍禧郡王罗洛浑、贝勒尼堪等一起西征。这一次的征伐,鳌拜随军出征。大军到达西安之后,豪格派尚书星讷等人在邠州破敌,又派遣固山额真都类攻打庆阳。
当时,贺珍、二只虎、孙守法等农民军占据了汉中、兴安两地,武大定、高如砺、蒋登雷、石国玺等人占据徽县、阶州。清军自西安分兵几路,进击农民军残部,一路势如破竹,蒋登雷、石国玺、王可成等人见势不能敌,就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