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也是我们囡囡的最好,但愿我不是瘌痢头儿子自中意,看看爹爹怎么挑剔。”
梁父看看岳父大人,将“不出象牙”四个字生生咽进肚子里。却见两个男子迎出来,一个高,一个矮。矮的这个看上去沉稳有力,不像传说中练摊儿的油滑个体户,梁父就认定高的那个是杨巡。梁思申也看到寻建祥,笑嘻嘻跳过去几步,嚷嚷着“大寻大寻”,凑近了摸寻宝宝的脸。“大寻,孩子都那么大了,比夏天见的那次又大好多呢。”
杨巡与梁思申很是熟络地打个简单招呼,就直奔梁母,笑道:“伯母,欢迎大驾光临。这位是梁伯父吧?我是杨巡。”杨巡阅人多矣,一看梁父就知道那是个有身份的。他伸出两只手去握,心里非常想弄清楚梁父究竟是做什么的。
梁父意外这就是杨巡,伸出手并不敷衍地握了一下:“小杨好,百闻不如一见。辛苦你还元旦加班。”
杨巡忙笑道:“工程一直赶工,没有什么元旦星期天的,早一天投入使用,早一天可以还贷。”
外公叉腰认真看了会儿,回身忽然发现,大家各忙各的,就他一个人没人理,只有寻建祥的孩子两眼圆圆好奇地看他。再看身后,却是有几个本来逛街的人百无聊赖地瞄上他们这一群看似有些异常的,稍呈围观之势。外公咳了一声,却不用中文,而是用英语问梁思申:“囡囡,为什么这么好的地段,只造一幢五层楼作罢?”
梁思申看看周围有些围观的人,外公看起来知道敏感话题用英语说。她因此也不隐瞒,用英语回答:“资金问题,我们先上裙楼,把黄金店面资源利用起来,未来再上办公楼。”
外公点点头,但道:“办公楼本身也是资源,市中心立一幢高楼比任何广告牌都有用。办公楼出入的人流一半消费肯定就近贡献给楼下商场。”
梁思申不肯再承认资金不足,便道:“从投资角度而言,上面的建筑是不断折旧的资产,而下面的地皮是不断增值的资产,因此投资的时候我们综合计算的不是收入最大值,而是收益率最大值。从目前的市场来看,还不具备建造高层办公楼的市场容量。”
外公却不屑地道:“说到底是个资金问题。”外公得意地看看梁思申的不快神色,再得意地看看周围围观者把他当作中心,这才得意地干咳一声,用中文道:“谁是这里的经理?我们进去里面看看。”
梁思申微笑着依然用英语道:“从来,资金永远跟不上一个成长型企业扩张的步伐。要不然现代社会不会有金融业的发展。但把资金不足挂在嘴上的人,不是别有所图,便是故步自封。而盲目融资大上项目而不考虑收益率的话,那就是资本社会的不合时宜者。”
外公经验丰富,可是理论方面哪是混迹现代金融界的梁思申的对手?又加上梁思申说话一点不给面子,不像他那些儿女都对他唯唯诺诺,顿时一口气噎住,大怒。梁父见此对妻子轻道:“你女儿让你爸吃瘪了。”
梁母连忙将脸扭向反方向,轻笑道:“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小杨,你穿那么少不冷?年轻人有火气就是好。我们能进工地看看吗?”梁父见了一笑,也扭过头去当没看见。
杨巡何等机灵,连忙道:“我们先去临时办公室,戴上安全帽再进去。这边请。”又走去搀住老外公,道:“外公看上去身体真好,尤其是这火气,一点不输我们年轻人,我在外面都站得有些冷了。外公我们进去里面暖一下好不好?”
但外公并不领情,只是淡淡看了下杨巡,淡淡地否决杨巡的奉承:“你只穿一套西装,手比我热。”
梁思申一听就笑,看外公很有气派地转身进去办公室,她在后面跟杨巡道:“谁是你外公?自找,叫王先生。”
梁思申因是在老头子面前讨了便宜,因此笑靥如花。杨巡毫不客气地贪看,也没心思叫屈,只笑嘻嘻地轻道:“你又没告诉我你外公姓什么。四个人都穿黑大衣,就你最好看。”
梁思申横了杨巡一眼,不理他,顾自进去,追上爸爸。她妈妈到底是不放心,留下来陪着外公慢走。寻建祥见此拉住杨巡,道了再见,悄悄离开。这一家人的气派太大,他有些吃不消,还是避开为妙。
梁父对女儿笑道:“还确实有模有样在做事。”
“爸爸以为我办家家啊。早说了杨巡是个很能办事的人,吃苦耐劳,勤俭节约,还有……还有忘词儿了。”她说着就嘻嘻笑出来,这些话好像还是从小学课本上学来的。
梁父却是微微摇头,又回头看了杨巡一眼,轻道:“没那么简单。这个人深得很。”
梁思申听着有些疑惑,她觉得杨巡是个热情上进的年轻人,与她差不多,但比她更能吃苦:“爸爸,他才比我大一年,你别把人想得复杂化。”
梁父看看女儿光滑年轻的脸:“等下你去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