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朗看向内屋之际,一股刺鼻的血腥涌之而来,血腥带着淡淡的臊臭,直逼的秦朗无法呼吸,这里秦朗曾经来过,刘婶总会在靠窗户的炕头做针线,但当秦朗看向西侧的土炕时,顿时吓呆,秦朗竟看到自己的外婆一动不动的平躺在炕头上,一双死气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自己,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
“啊!”秦朗被吓的叫出声来,身后的冯有财赶忙问秦朗怎么回事,见秦朗不说话,冯有财索性从另一边掀开门帐,也将头探了进来。
毫无意外,当冯有财看到内屋的景象,瞬间呆滞,紧接着一声尖叫,直接躺在了地上。
“冯有财!”秦朗大惊,赶忙跑到冯有财的身边,只见此时的冯有财面色土黄,整个身躯都在微颤,就像中了邪一般,秦朗连忙推搡冯有财的身体,但其仍是那般样子,不见的回转。
“噔噔!”突然,那声细响又传了出来,秦朗扭头一看,那异响竟是从外婆的肚子里传出来的。异响愈加急促,外婆平躺的肚子也微涨起来,就如怀孕九月的产妇一般,“蹦蹦蹦~”眼看着外婆的肚子越来越大,就连棉袄的衣扣都被撑了开来。
“噔噔!”突然,那声异响将外婆的肚皮鼓动起来,像是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窜出一般,早已吓愣的秦朗只是抱着冯有财呆呆的看着,连哭泣的胆子也没有。
“嗖!哗!”一道诡异的声响,外婆隆起的肚子突然像是泄了气,紧接着干贬了下去,随即秦朗便看到一窜黑影飞似的向自己和冯有财扑来,黑影之快,使秦朗根本反应不过来,何况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眼看着黑影离秦朗愈近,秦朗仿佛闻到漫天的恶臭与血腥朝自己扑来,渐渐的,秦朗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扑腾一声,和冯有财一起躺在了地上。
“啊!”等秦朗再次睁眼,一盏明亮的煤油灯放在炕头前,秦朗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
“醒了?”紧接着传来外公熟悉的声音。
“外公?”秦朗迷迷糊糊的从炕头坐起,外公连忙将秦朗扶在了怀里。
煤油灯将外公的脸庞印的火黄,秦朗突然感觉外公老了许多,赶忙将外公搂在怀里,惊慌的说道“外公,我好怕,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外婆死了,像是被妖怪害死的一样,呜呜呜……”
秦朗在外公怀里哭啼了良久,突然想到怎么不见外婆的影子,赶忙抬起泪脸问道“外公,外婆呢?”
外公一直看着我没有说话,慢慢将褶皱的老手伸到秦朗的脸上,捧着秦朗的泪脸强颜说道“孩子,你外婆出门去了,得好久才能回来……”
灯火下,外公的笑脸像是快哭出来一般,秦朗心思一沉,这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当天夜里,瓦窑堡迎来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大雪直接将通往县城与各个村镇的道路掩盖,一时间进出两难。
第二天一早,秦朗刚从炕上醒来,便见到外公身盖白雪走了回来,秦朗心奇外公这么一早会去哪点,刚想要问,便看到外公手中沾满血迹和湿土的铁锹,不用问,外公是处理外婆的尸体去了。
外公没有理会秦朗,放下铁锹径直走到奉台前点了三柱供香立在铜币前,这才问“饿了吗?”
秦朗点点头,外公马上从锅里拿出一个窝头递给我,秦朗嚼了口犯生的窝头,有些不敢直视此时的外公。
接下来的几天,外公给铜币上香的频率突然多了起来,只要闲下手来,都会给铜币点上三柱香立在供台,使得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香气,秦朗好奇,但却不敢问,只能看着外公上香的动作,一个人发呆。
大雪下了好几天,仍不见停下的意思,而那些上山剿匪的村民及共产党也是一直没有音讯,村里留守的妇女顿时着了急,一个个叫喊着要去上山寻找自己的丈夫,而秦朗也从外公口中得知,陪自己一起去找外婆的冯有财,足足昏睡了两天才醒来。
一天,冯有财的母亲李婶突然到访秦朗家,秦朗打开门一看是李婶,顿时有些心怵,李婶看了看秦朗,笑着说道“秦朗,你外公在家吗?”
“在…在。”秦朗紧张的回到,随即打开门李婶走了进来。毕竟冯有财是跟自己去找外婆才会昏迷这么久,再加上冯有财是家中的独苗,有个闪失秦朗可是单担不起。
外公依旧在给铜币点着清香,见到李婶进来,手中的供香刚好栽入奉台。
兴是不适应家中的香气,李婶深咳了几下才说道“秦大爷,有个事还得麻烦您。”
“郎儿,你去外面玩一会,我跟你李婶有话说。”外公说道。
秦朗开打房门走了出去,却并没有玩耍的心思,就一直站在门外的屋檐下看着大雪发呆,不足一分钟的时间,秦朗便听到身后门打开的声音,接近着李婶满脸愁容的走了出来。
“李婶……”秦朗本想打招呼,李婶却是匆匆忙忙走了出去,看都没有看秦朗一眼。
秦朗不知道那天李婶到底跟外公说了什么,以至于李婶那般匆忙的离开,就在当天夜里,外公将秦朗唤至那枚心奇已久的铜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