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扒皮明明昨天死在了乱树林里,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我驾的驴车上。秦朗心里顿时掀起了万丈骇浪,此时的陈扒皮横躺在一男一女尸体的中间,好像一直都在驴车的后斗一般,秦朗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管怎么样,已经到了五里渠旁的雪沟,即便陈扒皮尸体出现的十分诡异,但只要跟这两具尸体一同扔下雪沟,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想到这里,秦朗将三具尸体逐一拖下了驴车。
没过一会,三具死尸便横放在秦朗的面前,秦朗在三人死寂的面孔一一扫过,竟没有过多害怕的感觉。因为担心有路人经过,秦朗没敢过多停留,歇了口气便试着将尸体往雪沟里拖拽,雪沟的边沿很滑,因为长年无人清扫结成了一块巨大的冰石,冰面光滑至极,稍有不慎,便会命陨于此。
秦朗最先将那具陌生的男尸拖到光滑的冰面上,随即又掉了个头,右脚在男尸头顶轻轻一踹,男尸便自动顺着冰面往雪沟下跌落,等秦朗再低头看时,尸体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便好开展了许多,但就在秦朗将女尸拖至冰面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吱吱的异响,秦朗瞬时一惊,赶忙回头看去,陈扒皮的尸体还躺在远处,驴车也未见有何异常。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秦朗狐疑一声,随即准备将女尸踹下雪沟,但就在秦朗伸腿之际,右脚突然被底下的冰面所滑,整个身子顿时连同女尸一起向雪沟滑去。
“糟糕!”秦朗瞬间慌了神,照这么下去,自己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呀。眼看着急速下滑的身体离沟边越近,秦朗突然看到一根枯死的木桩斜插在雪沟的边缘,见此,秦朗赶忙双手朝上,在身体掠过树桩之时,一把抓住了头顶的树桩。
跐溜一声,女尸顺着冰面直接跌入了雪沟,秦朗抱着木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还好树桩被卡的够结实,足够撑起秦朗的重量,秦朗顺着树干一点点向上爬,总算逃离了危险。
刚才的一番举动已经耗费了秦朗大部分体力,秦朗看了看仍躺在地上的陈扒皮,无奈的向前走去。
“陈扒皮,你我无冤无仇,如果我就这么把你送回家里,你家里人肯定会给我削一层皮,索性就在这无尽的雪沟里,做个安乐鬼吧。”秦朗当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可安慰自己将陈扒皮丢下雪沟的举动,只能这样自语,秦朗也不奢望陈扒皮能够听到,只要让自己将其扔下,赶紧回家便是。
有了刚才的教训,秦朗小心了许多,缓缓将陈扒皮的尸体拖到冰面,秦朗马上退回去寻了一节粗木枝,树枝不长不短,刚好能让秦朗够到陈扒皮的尸体,秦朗用力一掇,陈扒皮的尸体顿时下滑了五六公分。但就在秦朗准备拿树枝再掇尸体时,身后又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像自己靠近一般。秦朗收回树枝,猛然回头看去,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奇怪,拿不成大白天真遇到鬼了?”秦朗顿时有些后怕,只想赶紧将陈扒皮的尸体处理掉赶快回家,但就在秦朗重新看向面前的雪沟时,顿时一惊,陈扒皮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秦朗大惊,实在想不通陈扒皮的尸体去了哪里,若是已经跌入雪沟,自己应该会听到响声才对啊。来不及多想,秦朗急忙跨上驴背,一门心思只想赶快回到家中,驴车沿着来时的方向飞快的行驶,冷风不断击在秦朗的脸上并窜进领口,使秦朗浑身一颤,但秦朗总感觉有种比冷风还要彻骨的寒冷随时相伴。
突然,秦朗竟感到一丝的困意的袭来,这股困意仿佛带有魔力让秦朗很快失去了知觉。
迷糊中,秦朗依旧能听到车轱辘的转响,但就是睁不开眼睛,等到车轮车顶停止了转响,秦朗感觉身子猛然向前倾了一下,顿时清醒了过来。
秦朗揉了揉依旧发困的眼睛,等双眼彻底睁开,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但又从未来过的地方,驴车竟将自己带到了冯有财家中的地坟。
瓦窑堡每家每户都有地坟,地坟里埋着的,都是自家死去的先人,而秦朗之所以能判定这是冯有财家的地坟,一座刻着冯广生名字的墓碑径直立在自己的面前。
冯广生便是冯有财的父亲,也是瓦窑堡的村长,自从随共产党剿匪之后,秦朗就再没见过其身影,没想到这次却见到的,却是他的墓碑。
墓碑之后有座高高供起的土堆,顺着土堆再向后看去,还有这样大小的两三座坟堆,秦朗心想这些便是冯有财的上辈人吧。
秦朗不懂驴车为何会稀里糊涂的将自己带到这里,眼看着再走十里路便能回家,便赶忙拍了拍身下的驴儿,唤其赶快行走。可哪曾想,一路上都很听话的驴儿这时竟犯起了倔,任秦朗狠拍紧打,就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秦朗瞬间气急。
“喂!你再不动弹我可就要把你丢下不管了啊!”秦朗试图危险黑驴,但最终还是失败了,黑驴一个原地转身直接对自己无视。
秦朗当然不敢扔下驴车独自回去,毕竟这是刘翠花家中的唯一运输工具,要是把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