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这破旧的灯泡再出什么幺蛾子,秦朗并未让养母王爱琴接着,等从扶梯上爬了下来,这才说道“妈,我先把这破灯泡扔了,等一会我再把梯子放回去。”
“诶,妈在这里等你。”
西安人有个习俗,特别是过年的这几日,家中废弃的垃圾千万不能留在家中过夜,否则来年会招来霉运,秉承着这一习俗,秦朗只能往巷口的垃圾台走去,垃圾台离家不远,出了院门沿着小巷走五十米就到,等秦朗离垃圾台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发现两三只野猫在垃圾堆里觅食,当下也没想那么多,顺手就将灯泡往垃圾堆里扔去。
灯泡落入垃圾堆,像是砸中了什么硬物,发出“嗙叽”的碎响,秦朗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把那几只野猫倒是吓得不轻,身上的棕毛顿时炸起。
秦朗转身刚要离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野猫的嘶鸣声,再回头一看,竟发现那几只夜猫在垃圾堆里翻来滚去,像是中毒一般嘴里泛着白沫,秦朗一惊,刚将身子往垃圾台移去半米,顿时感到漫天的恶臭从垃圾堆里传来,突如其来的恶臭让秦朗一点防备都没有,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奇怪了,刚才明明没有味道的,怎么会突然这么臭。”秦朗纳闷至极,但想着王爱琴还在家门等候,只能无奈看了一眼垃圾台,往回跑去。
“郎儿,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看到秦朗回来,养母松了口气,但还是好奇的问道。
秦朗直接将梯子架在手里“哦,没事,妈,你赶紧回去睡吧,别着凉了。”
等梯子放至原位,已到了该入眠的时间,因为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和活动,那时的人们只要天黑便早早窝在家里第二天的日出,王爱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提醒秦朗早点睡便起身往卧房走去。
回到屋里,秦朗本想再将残书取出看看,却又想到垃圾台里面的几只野猫,顿时心感愧疚,一时也没了看书的欲望,一头扎进了被窝,心想明天再去垃圾台里看看吧。
第二天还没亮,秦朗便早早起来往垃圾台跑去,临近一看,突然发现垃圾台空空如也,显然刚被人打扫过,秦朗一阵遗憾,若是那几只野猫真的死了,自己该好好把它们掩埋才是啊。
后续的几天,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家中来了许多亲戚,都问及刘海天去了哪里,王爱琴如实回答,在座的亲戚都是遗憾几句,说是没见上这位只知工作,不知家人的老教授,对于亲戚们的笑侃,王爱琴都是笑容以回,大家其乐融融的又聊起了家常。
直到刘海天离家的第五日,秦朗正在院子清扫尘土,突然听到敲门声从门外传来,秦朗定睛一看,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大叔,但身上穿着的衣裳却和刘海天平日里穿的工作服一样。
“请问这是刘教授的家吗?”来人问道。
秦朗将扫帚立在身前“是的问您是?”
“哦,我是刘教授的同事问他爱人在吗?”秦朗突然意识到来人的不对,其人只是在门口站着,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其语气和表情也是有些怪异。
“哦,在的。”秦朗轻回一句,随机朝着屋里喊道“妈!有人找你,好像是爸的同事!”
“你是刘教授的儿子?!”来人突然惊疑道。
秦朗点点头,回到“没错啊,我妈这会应该在午休,您先等会,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不不不”来人赶紧劝阻道,急忙从门口走到秦朗身前说道“这件事你妈还是先别知道的好,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要给你说。”
“嗯?”秦朗眉头一拧,问道“大叔,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妈知道吗?”
大叔赶忙贴在秦朗的身前,回头看了一眼卧房,确定养母王爱琴没有出来,才小声的说道“和你爸一起进山的考察队都无故失踪了,怕…怕是…”
秦朗顿时一愣,心跳猛然加快了许多,慌神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大叔又往院子瞅了瞅,继而悲叹道“已经有两三天了,学院让我赶紧通知你们这些家人,好有个心里准备。”
秦朗顿时感觉自己跌入了谷底,若真是这样,可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郎儿,是谁呀?”
突然,养母王爱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秦朗赶忙对着身前的大叔道“大叔,我妈心脏不好,这件事您先别告诉她,等我想好了再给她说。”大叔叹了口深气,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等内屋的房门打开,王爱琴的身影走了出来,看见秦朗身旁的大叔,甚是喜色道“原来是后勤科的小陈哪,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串门哪。”
大叔一愣,这才慢吞吞的回到“哦,我刚巧走亲戚路过这里,顺道给王教授您来拜个晚年,只是你看,来的匆忙,连礼物都没带。”
王爱琴顿时笑出声来“看你说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什么礼物不礼物的,赶快进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