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你就该让我把那人臭骂一顿!”林间小路上,身材壮实的丫环还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苏宛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阿蛮,那位公子也是误会了。再说了,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何必揪着人家一点错处不放?他后来不是还跟我们道歉……”
苏宛正说着的话突然停了停,侧耳听了听,回头看向丫环:“阿蛮,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什么?”
阿蛮仔细听了听,点了点头:“像是刚才我们来的方向,有人在一直咳着,还喊着什么叔。”
想起刚才那位一脸病容的公子,苏宛心里一提,转身就往回走:“阿蛮,我们过去看看!”
听到枝叶拂动的声音,元静亭还以为是元忠赶了过来,抬眼看到竟是刚才那两位姑娘,刚想开口说话,喉间突然发痒,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过后,撑着树干的那只手突地一软,眼前一黑,就在女孩子的惊呼声中扑倒了下去。
庄子里,元静姝昨天夜里回去后,被连上她脑神经的小天缠着问东问西了好大一阵拖了时间,因此这一觉睡得极沉。
慕春和又夏两个见她睡得香,体恤她昨天晚上受了惊,也不去唤她,就守在外面的耳房里做着针线。
刚刚绣了半个花瓣,就听到元静姝在里面唤人;慕春和又夏连忙放下针线走了进去:“小姐你醒了?”
元静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地坐在床上,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刚才突然有点心悸……”
慕春连忙上前服侍她起身穿了衣,把头发先简单挽了个发髻:“或许是昨天晚上受了惊,奴婢一会儿就去煮一盏安神汤过来。”
元静姝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昨天晚上受什么惊,她还不至于娇弱到那种程度,刚才就是莫名地一阵心慌难受——
“大少爷见你睡得沉,让我们不用唤醒你,他带了忠叔去樱桃园子里了,”又夏服侍着元静姝净了脸,递过漱口的香茶,想说些轻松的话题,“指不定一会儿就给小姐摘一篮子最新鲜的樱桃回来了。”
“他多早去的?晨间林中多雾气,他该等到中午的时候再去!”元静姝一下子急了起来,“我昨天怎么就忘记交待他一声了——”
一句话刚说完,外面就闹哄哄的传来了动静,有庄子上的仆妇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三少奶奶,不好了!舅老爷刚才在樱桃林里晕倒了!”
元静姝心里突地往下一沉,几步就跑了出来:“我哥他人呢?!”
话音刚落,就见元忠招呼着人抬着一张门板,将元静亭抬了进来。
元静亭两眼紧紧闭着,脸色蜡黄中泛了股青色出来,瞧着竟是呼吸极其微弱的样子。
原来还想好好调养两天再动手术更保险一些,现在这情形不能再拖了!元静姝立即在脑海里唤了小天:“小天,帮我通知医疗智能,准备手术!”
“收到!”小天急忙应了一声,迅速通知了医疗智能,“一级手术室准备!”
“小姐——”
元忠刚上前想说话,元静姝就伸手一摆打断了他,指着自己卧室旁边一间向阳的厢房,极快地吩咐了:“把我哥抬进去,快点!”
盯着人将元静亭轻轻放在了床上,元静姝一脸严肃地叫了元忠、慕春和又夏近前:
“你们听着,一会儿我要给我哥医治,过程非常险要,受不得半点惊动,你们把门窗全给我守好了!不管我在里面救治几天,总之我不出声吩咐,谁都不许进来!全给我记牢了,知道吗?!”
见三人连连点头,元静姝立即转身进了厢房,把门窗全从里面牢牢关上了。
因为人多,刚才一路跟着送了人过来的苏宛和阿蛮早被挤在了后面。
元忠这会儿忙忙地驱了人散开,抬眼看见两人,忙上前深深一揖,压低了声音说话:“现在家中忙乱,小姐急着要给少爷施救,不及全礼,老奴代我家少爷和小姐多谢两位姑娘刚才援手!”
苏宛连忙还了礼,也放低了声音:“不过是一伸手的事,老丈不必多礼了——”
阿蛮却突兀地插了一句话进来:“老叔,你家小姐是不是医术很厉害?!”
阿蛮学过些功夫,刚才元静亭脸上的气色,她早看在眼里,要放一般人家,只怕就算哭哭啼啼地请了大夫过来,也早被吩咐要准备后事了。
但是这家小姐脸上虽然有急容,却并不悲痛,有条不紊地吩咐了把人抬进房间里去医治——
难不成这一趟和小姐出来散心,还寻到了民间一位暗藏的神医?
阿蛮心情一阵激动,这才不顾礼数地问了出来。
元忠一怔,苏宛却已经轻呵了阿蛮一声:“阿蛮,不得无礼!”转头向元忠又行了一礼,“老丈这里忙乱,我就不在这里多耽搁了,这就告辞。”
“姑娘稍等——”元忠连忙唤住了苏宛,“不知姑娘尊姓,家住何处,今天的事还多亏了姑娘,等这边忙完,少爷和小姐定然是要上门拜谢的。”
阿蛮顿时松了一口气,飞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