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涛脸色微变,上下打量了沈明友一眼:“怎么,难道大哥去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不成?”
沈明友刚要开口,二门里突然冲出个小丫头来,一见沈明友在,欢喜地哭了起来:“大少爷,您快去看看姨娘吧,姨娘怕是不好了!”
姨娘?沈明友愣了一下才认了出来,这丫头正是寻常在流苏身边服侍的知绿,知绿口中的姨娘,可不正是赵姨娘赵流苏?
几天前沈明友也恍惚听到,流苏被梁绮琴罚跪了,不过主母管教内宅的侍妾本是常事,沈明友又为着童太守过来赴宴的事和远山的事忙了几天,倒是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流苏怎么就会不好了呢?
沈明友连忙让远江去外面请大夫,自己随着知绿往蒹葭院急步走去:“出了什么事,你们姨娘怎么就会突然不好了呢?”
盯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沈明涛想着刚才沈明友被打断的话,脸色一沉,唤了自己的长随墨竹上前:“去打听打听,今天我大哥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墨竹得了话,连忙飞奔着出去打听了。
另外一头,知绿也步履匆匆地边在前面引着路,边回着沈明友的话:“大少爷,前儿姨娘被少奶奶罚跪后,回来身子就有些不好,奴婢当时去禀了少奶奶,少奶奶却说姨娘是故意在跟她拿乔,又说本来她就罚了姨娘禁足,既然姨娘觉得身子不舒服,就更加不必出来了。
这几天姨娘一直都躺要屋里头,今天一早就觉得身子格外难受,可是少奶奶一直没给姨娘请大夫过来,姨娘叫了一下午肚子疼,刚才还突然见了红,昏了过去了……”
见了红?沈明友心里咯噔一下。
“奴婢怕过去又会被少奶奶骂出来,见姨娘捱不过去了,就偷偷跑了出来,想去给姨娘请个大夫回来,”知绿擦了擦眼泪,“幸好遇上了少爷您……”
沈明友三两步刚进蒹葭院,梁绮琴已经得了消息赶出来迎他了;见知绿跟在沈明友身边,先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跟沈明友开了口:“爷,您不是说可能要在外面住一夜的吗,怎么就回来了?”
“你这几天都把流苏怎么了?”沈明友停了脚步,沉着脸看向梁绮琴。
“赵姨娘那天顶撞我,被我罚了几天禁足而已。”梁绮琴见沈明友一回来就急着问流苏,心里不由一气,“这事儿妾身也跟爷说过了,这突然又一肚子气似的,难不成是有谁在爷面前乱嚼了什么舌头?!”
梁绮琴一边说着,一边凶狠地瞪着知绿,那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叫人将她舌头勾出来剪了似的;知绿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沈明友身后躲。
这狐媚子身边的骚狐狸,就知道在男人面前装柔弱!梁绮琴心里暗恨,直接点了知绿的名:“知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跑到二门外去截了爷?这才服侍了赵姨娘几天,就知道半路上拦爷们儿了?!”
知绿吓得忙跪了下去:“奶奶,不是的,是奴婢见姨娘快不行了,急着想出去给她请个大夫,刚好遇到大少爷回来——”
“姨娘不行了?她既然不行了你怎么不来禀报我,反而要偷偷摸摸往外面跑?”梁绮琴厉声喝道,“请大夫?我看不是你们姨娘不行了,是你们姨娘骚得不行了,才让你把爷当大夫请吧!”
沈明友一回来,当着一众下人就给了梁绮琴脸色,梁绮琴心里正窝着一团火,直觉这时候要被个姨娘给踩了脸,以后更会被蹬鼻子上眼了;因此一气之下,说话也没个顾忌,颇为露骨。
知绿被臊得浑身发抖,哭着跪了下来:“少奶奶,姨娘没有,姨娘是真的肚子痛了一下午……”
“肚子痛?我看她是——”
“行了!”沈明友暴喝了一声,打断了梁绮琴差点就要说出口的更加不堪的话,提脚就往流苏住的小偏院走去,“有空在这里跟个奴婢吵嘴,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好好打理好后院,不要我一回来成天就是听到你们吵吵吵的!”
梁绮琴紫胀了一张脸,气得绷紧了脸追了上去。
两人才踏进偏院,就听到另外守着流苏的一个丫头晓红的哭叫声:“姨娘!姨娘你快醒醒啊!”
沈明友心头一提,忙往房间奔去,才撩开帘子,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沈明友正装了一肚子酒菜,闻到这味儿后一个没忍住恶心,转头就在门边吐了起来,知绿连忙上前给他拍背递水的忙乎。
梁绮琴瞧着沈明友连门都没进,就被熏得呕了起来,心里一阵解气,站在门外唤了晓红:“晓红,赵姨娘怎么了?”
守在流苏床边的晓红抹着眼泪出来禀报:“奶奶,您快去看看姨娘吧,姨娘刚才下面一下子出了好多血,床单都染红了……”
梁绮琴心里不由一喜,拖到这时候,那药总算生效了!要不是为了让大夫查不出痕迹,她也不会选择用这么慢腾腾的药了!
心里虽然一阵快活,梁绮琴脸上却依旧绷着:“你们几个服侍的是怎么搞的,赵姨娘只是禁足而已,怎么弄成这样?一定是你们服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