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亭那里,老爷已经派了人过去,应该是不会失手的,到时候元静姝就是孤身一人,没有娘家了。一个没了娘家撑腰的媳妇,还不是婆家要怎么捏就怎么捏?
大太太心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主意,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涛儿,事关我们长房这一嗣,母亲想……”
沈明涛将耳朵凑近了过去,听了大太太的话后,脸上一片惊愕:“借种?!这——”
他虽然不能行人事,可是到底还是个男人,元静姝既然嫁了他,要是被别的男人碰,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这事,早打算早好!”大太太既然对儿子说出了这个主意,自然早想妥当了,“难道你想以后咱们长房被沈明松那个小贱种继承过去?还是家主之位被沈明友那狼子野心的人夺走?抑或者,就算你承继了沈氏家主之位,也要被逼过继那两人的儿子?”
这三种情况,无论哪一种,沈明涛都不想看到,立即摇了摇头。
大太太面色沉冷地继续说道:“这三种,无论哪一种成了真,都不会有我们娘儿俩的活路。如今之计,只有先发制人,找一个合适的人借种,让元氏把儿子生下来!”
沈明涛有些颓然地呆坐了半晌,才慢慢张开了嘴:“母亲,您觉得,谁才是合适的人呢?”
“这人,必须有沈氏的血脉,不能是外族之人!”大太太这一会儿早考虑清楚了,见儿子同意了,缓缓说了出来,“但是不能是我们这府里的人,更不能是地位高的人,不然今后我们无法善后,而且只怕元氏会生了异心,让我们掌控不了。”
“那这人,就得在我们沈氏的远房族亲中去寻一寻了?”沈明涛皱着眉头开始琢磨起人选来。
“今后元氏生的儿子可是我们长房的长孙,这人不能是有残废,不能愚钝,相貌也要端正,而且——”大太太细细数着条件,“我们一定要能死死捏住这人,让他不会在外面说出半点不利的话!”
沈明涛眉头已经开始松了起来:“母亲,我们知道是借种就行,那人和元氏那里,不如就用点手段,让他们通奸吧!”
大太太眼睛不由一亮:“这个主意好!让他们通奸,然后被我们撞破,这样就拿捏到了把柄,男人也好,元氏也好,到时都得听我们的!”
她可以选择元氏适合受孕的日子,安排下这人上元氏的床,然后再当场捉奸!元氏一次得孕最好,就算一次没中还要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有了这个把柄,不愁元氏不乖乖听话!
为了保险,最好是元氏能生下两个儿子,到时那人和元氏就都没有用了,可以让他们病死。那两个金孙,她会亲自抚养他们长大,而涛儿,也可以借口对元氏情深,终生不继娶……
母子俩个谋算好了这事,心里一块大石落定了大半。大太太怕儿子抹不开面子,又细心嘱咐了几句:“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一切都有母亲来操办就是。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只管安心读书,等过些天一举中试,明年就可以赶去参加春闱了!”
沈明涛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学院先生也说过了,凭儿子的才学,这次一定会稳过的!”
沈明涛自小聪慧,少有才名,这一点,大太太还是非常放心的。目送儿子离开,大太太摸了摸胸口,只觉得踏实了不少,转念又陷入深思起来,这个合适的人选,现在可得早早物色了才行。
元静姝很快就要及笄,到时身子也会养得差不多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只是沈氏的远房族亲,到底选谁才好呢?
同一时候,也有人正在细细算着元静姝要及笄的事。
后花园的一个小角落里,刘二婶正拉着翠柳的手,絮絮跟她掰着:“我可是打听过了,三少奶奶是八月十六的生辰,再过些时日,她就及笄了!”
“二婶,三少奶奶迟早要及笄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翠柳神色有些不耐,要不是刘二婶说有些好东西要教她,她还不想跟着过来呢,谁知道跟过来刘二婶就尽说些废话。
“你个傻丫头!”刘二婶恨铁不成钢地在翠柳额头重重一摁,“原来大太太让三少奶奶住听风院,把三少爷搬到闻涛院时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翠柳努力回想着,脸色微微变了变;当初大太太是说,三少奶奶尚未及笄,不宜过早同房,免得亏了气血,还有,三少爷也正好要参加秋试,搬到外院,才好专心读书……
见翠柳有些想明白了的样子,刘二婶继续说了下去:“听说今年秋试就是八月十六开始,三天后三少爷考完回来,三少奶奶这年纪也到了,三少爷这课业也不急了,你说大太太还会放着他们两个各住一边吗?”
见翠柳愣愣地摇了摇头,刘二婶这才一拍手:“他们两个住在一处儿了,你说还有你立足的地儿吗?不是婶儿说你,你在闻涛院服侍三少爷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知道抢个先儿呢!”
抢先……翠柳脸上红了红,声音有如蚊呐:“除了开脸的那一夜,后来三少爷就没有……太太也说,让我不要扰了三少爷读书,不然——”
“你个傻丫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