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谭府老二虚水邀慈颜去谭府逛逛,慈颜先辞毕老太太。楠竹听了也要跟了逛去,一时到了谭府。早有谭府老大虚明之妻柳轻梅和老二谭虚水之妻柳轻莲两个,引了多少姬妾习府接出仪门。
慈颜甩手绢拂在轻莲粉颊。“我这侄儿非要跟着我来,真是拧不过他。你们请我来做什么。有什么好东西。尽管献上来孝顺我,我还有事呢。”
见了慈颜必先笑嘲一阵,“小荡妇。你要不来便罢,既然来了,可依不得你了。”轻莲拉着慈颜的手指便走向内院。
谭府的虚明虚水二人爱花成癖。喜减盆树。精设园林。前院园圃七八类花,数百枝一从中怒起,而不散漫。不挤轧。花叶颇茂。园亭楼阁。套室回廊,叠石成山。栽花取势或亭亭玉立或飞舞横斜。
柯南竹见此景道“我看你这物华人盛,有囊中锦字:南柯梦谭。有个典故,婶婶细听来:唐朝淳于棼因他喝醉酒,忍不住在庭院的槐树下休息起来。没想到他因此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槐安国的国王派人接他到槐安国去,随后把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给了他,并且派他担任南柯郡的太守。在这段时间里,淳于棼把南柯治理得很好,国王也很欣赏他。他五个儿子都有爵位,两个女儿也嫁给王侯,所以,他在槐安国的地位非常高。后来,檀萝国攻打南柯郡,淳于棼的军队输了,接着他的妻子也因重病死了。这一切的不幸,让淳于棼不想在南柯郡继续住下去,就回到京城。可是,在京城里,有人在国王面前说淳于棼的坏话,国王没有查证,就把他的孩子抓起来,还把他送回原来的家乡。一离开槐安国,淳于棼就醒了,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梦。不久,淳于棼发现庭院里的槐树下有一个蚂蚁洞,洞里有泥土推成的宫殿汉城池等等,他才恍然大悟,梦中所见到的槐安国,应该就是这个蚂蚁洞。而槐树的最高的树枝,可能就是他当太守的南柯郡。淳于棼想起梦里南柯的一切,觉得人世非常无常,所谓的富贵功名实在很容易就消失,于是,他最后就归隐道门了,后人用南柯梦形容虚幻一场,我瞧谭府的景致仙境一般,南柯梦在合适不过,南柯梦谭既有柯,也有谭,意为我家与你家的交情,也为梦中仙境之意。岂不美哉?”
“好,题的妙,妙!”谭府大夫人命身边管家,“去找最好的珍石宝物,镌上南柯梦谭,习府再来串门的时候,这还不臊死了。”哈哈笑之。
走长廊时,看百鸟院内齐飞,其脚踝处,栓上白丝,白丝交错而不拧结,可见布置巧妙,又有蛛丝罥晴空之意。拐角处,有一拱门,透拱门望去,是一草房土院,竹篱书斋,而在书斋内,透疏窗瞧得院内物景则是静里乾坤,而竹篱内鸡犬相闻,莺声蝉噪便是云中世界。且柴门上挂着一块未曾打磨的珍木,匾上四字:稻墨文舍。妙哉!妙哉!这是柯府老大谭虚明之住宅,大隐隐于市,便在此在合适不过。
而楠竹两眼呆滞,虽自家也是侯门深府,也不过是杂草乱花,从未安排的如此条理。非是初次逛谭府,但每次都是房同景不同。
越过前院,到了内院,恍然一惊,绿竹置幽径,竹坞窈窕镶得六尺宽小路。而沿小路缓缓而行,且随落叶。
走有十余步,一条清溪,窄而促,声如青铃,贯彻人耳,清平如镜,叶落触水还生细浪。而这时溪边有一女孩嬉戏,轻挑碧水,飞水作剪花。瞧这模样,长的乖巧**,丰腴娇媚,这女童叫做谭暮莺,是谭府老二的独女。
楠竹过桥时候,鞋击木桥,发出响声,入暮莺嫩耳,猛抬头,心中不觉欢喜,多看了几眼:谁家公子如此*,且说这紫唇蓝瞳,如是点眉间一眼,即是二郎天神。不觉生了爱意,这暮莺比楠竹小了一岁,但是已经有了模样,而清声传皓齿:“这是哪位哥哥。”只因羞涩不安,未敢大声,楠竹并未听到,只是对视了一眼。而情深意绵者,只道是暮莺,楠竹眼里只是云中过客。
清溪上架起一木拱桥,与竹林融入一体。过桥后,听得琴声,愈走而琴声越大,愈大而琴音越柔,长歌吟竹风,云稠家燕稀。这便是谭府老二虚水在廊阁盘腿抚琴,盛宴早已摆下。
楠竹作揖行礼入座后,且听得身后,“爹爹,我饿了。”转脸而瞧,暮莺从竹林跑来,忽然绊脚,倒在地上,哭泣不堪。而虚水在内,楠竹在外,楠竹起身,抚起暮莺,拍打两下灰尘“,好妹妹,不哭的好,来我身边坐。”楠竹提着暮莺锦袖,入了坐之后,也有几次夹菜给暮莺。
在桌中有一佳肴野猪肉,楠竹筷下与慈颜夹中一处,楠竹抬头看慈颜,慈颜心疼侄儿,就夹入楠竹碟中,而楠竹转手又给暮莺。慈颜看了一眼楠竹又和虚水夫妇打了个对视,几人哈哈大笑,慈颜指了一下楠竹的脑袋,笑道:“你是这么的*,我和你叔撮合撮合,你俩就成了吧,都好到算计三娘的份头了。”暮莺羞似八月枫,楠竹委屈道,“那子规妹妹呢?”“就随她去吧,每当户对才是真,我可不想你少了一个好岳父。”笑声荡空竹,而饭不觉已经无几。
“既然来了,给你娘俩个东西,这可是洋货,和咱这里的大不一样。”虚水吩咐下人去把宝物带上来,片刻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