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吗?”
“屡试不爽。”
明台知道于曼丽是制造“昏睡”的行家里手,他其实是关心药效是否有害,既然屡试不爽,证明安全可靠。
“321号房。”
“321。”明台重复了一遍。
“目标:拉脱维亚的樱。行动信号:目标窗帘上系上红色丝带。”
“明白。”
于曼丽笑着站直身,说:“好的,先生。”她走开了。
明台将药片捏在手心里,看了看眼前明镜的红酒杯,想了想,只在犹豫的分秒间,明镜已经朝明台走过来了。
她的手上拎了一个朱红色的皮箱,皮箱上扣着一个很别致的玉兰花铜锁,明镜把皮箱顺到自己脚下,坐回自己的座位。
明台顺手将药片丢进口袋。
“小弟,我一会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下午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大概五点钟左右回来,晚上我派司机送你回学校。”
“嗯。”明台应着声,跳跃的“心”落到肚里,“姐,别忘了给我带杏仁饼、龙须糖、煨鱿鱼……”
“知道,知道。忘不了,乖乖地等姐姐回来啊。一起吃晚饭。”
明台点头道:“姐姐路上小心。”
明镜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略有欢喜,说:“小弟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明台得了夸奖,嘴角上扬,得意地笑。
送走了明镜,明台坐电梯直接到四楼,回到明镜的409号房间。他关上门,略微松开衣领扣,透了一口气。他站到窗前,用手指撩开窗帘的一角,楼下很寂静,从窗口可以看到对面客房的窗户,有开的,有闭的,从打开的窗口能看见服务员打扫房间,有的客人在房间里走动。他甚至能听到客人大声的咳嗽声和服务员摁响门铃的声音。
忽然,房间电话响了,明台收回身子,听那电话铃声三长两短,自动挂断。明台开始行动。
他迅速走出房间,从楼梯下去,走到三楼。
楼道上没有人。
明台走到321号房间门口,掏出一枚发卡,迅速打开房门。他进门后,立即反手反锁好房门。
他直接走到房间里一幅油画框面前,取下画框,画框背后是一个保险柜,他直接转动密码321,保险柜自动弹开,里面搁着一个狭长的盒子。
明台把盒子取出来,放到地上,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套德国造新式狙击步枪的部件。
明台用最快的速度、最熟练的手法,组装好了狙击步枪。
他伏在窗格子上,目光沿着枪管延伸下去,分辨并瞄准对面的一扇关闭着的窗。
不知为什么,明台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了,手心微微沁出汗,他竭力调整自己的紧张情绪,他甚至在心底警告自己,集中精力,集中精力,集中精力!
他倏地把枪撤回来,他半蹲于墙扶着枪,冷静了几秒钟。他告诫自己,每件事都会有第一次!他不是杀人,而是杀敌!
杀人和杀敌,辉煌和残酷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内互相撕裂着。
明台鼓足勇气,拔枪决战!
乌黑的枪管再次突破低垂的窗帘,在掩护的帷幕下,瞄准前方,开始静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分分秒秒的推进,明台的心愈来愈静,静到自己都仿佛凝固成了一幅静止的画。
对面的窗户被一双手轻轻推开了,明台看见酒店女侍者打扮的于曼丽朝自己隐蔽的方向发出“确认目标”的信号。她用红色丝带系在半卷的窗帘上,红色丝带在微风中簌簌飘动,分外醒目。
明台专心致志地等着于曼丽收拾房间后退出自己的视线。
于曼丽很快离开房间。
乌黑的枪管在浮动的半卷窗帘下搜寻目标。
拉脱维亚的樱,近在咫尺;明台的食指只需轻轻一扣,便能定夺乾坤。
突然,三个人影出现在明台的视线底。
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三个人,谁才是真正的目标?
明台长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拉开窗帘起五十秒之内,开枪射击。
三个人,另外两人是否无辜?他不得而知。辨别目标,几乎不可能。他连目标的照片都没有看到过,他只知道目标就在那间屋子里。
怎么办?
明台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快速闪过血火漫天的冲锋,尸横遍野的战场,宁死不屈的战士们的血零肉屑!
明台此刻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军人的使命,就是忠诚和勇敢。每一个中国军人在战场上洒尽每一滴血,他们绝不是炮灰,他们的骨灰是红色的,他们用自己的骨血重写战争的结局。
同样,每一个侵略者都像豺狼一样贪婪和凶残。他们披着伪善的画皮,以“保护者”的名义不请自来。这里是中华的国土,我们没有请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