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雪菜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和丈夫一起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从哪一天开始,他们夫妻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散步,还有睡在一张床上了。
记不得他们原本平淡的小而确定的幸福是什么时候终结的了。
······
雪菜从小到大基本都没有说过几句脏话。
但唯独现在,在比企谷凉平面前,这一刻她恨不得把自己能想起来的脏话全部说一遍!
当然是冲着那对让自己这么难过的男女!
雪菜本来指望着比企谷凉平能和她同仇敌忾,或者说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同样遭遇的人抱团取暖,商量办法。
至于能不能商量出来,她心里也没底。
最起码和她一起骂骂他老婆不行吗???!!!
但现在的比企谷凉平这样置身事外高高挂起的回答,让她这个小小的卑微的,还有点儿俗气的愿望也落空了。
对方那股子释然样子,让她没来由的生气、愤慨,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为什么自己就只是想着春希,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他,这样的没用。
是的,北原雪菜毕竟也是30多岁的社会人了,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子了,她被折腾的这些日子,从理智上考虑,自然也能想到从这段乱糟糟的感情中抽身出去,重新开始未尝不好。
但想到了这种可能,并不意味着能够做到。
她就是这样没用。
这个温婉贤淑的女人迟迟不能从这段荒诞的三角感情里抽身出来,无论如何都想要试着挽回春希。
然后自己就一身伤了。
“北原太太啊,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行人都往我们这里看了。”
雪菜无力的双腕被凉平捉住了,他用力晃了晃快要倒在自己身上的这个怨妇,试图使她清醒一点儿。
这个北原雪菜的精神压力很大,凉平看得出来这点儿,甚至都有些同情她了。
应该是一个把丈夫放在心中第一位的传统好女人。
凉平甚至也想到了,会不会就是北原雪菜这种要把丈夫抓在手心里的有点儿神经质的爱,才让他男人和别人擦出来火花啊。
看这个北原雪菜,已经是有些神经质的症状了。
当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渣男还是渣男。
“你让我冷静什么啊!你就一点儿不生气吗?现在冬马和纱说不定正和春希在一起啊!昨晚我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肯定是······”
“能不能别提她了,都说了离婚了,我不管!”凉平有点儿郁闷地甩开北原雪菜纤细的像微微用力就会断掉的手腕,真是的!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在意,也不认识所谓的前妻。但是被人一会儿说一句你头上帽子真好看,也是会郁闷的啊!
“哈,看吧!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为她遮掩,你还说你不在乎冬马?”
愈加口无遮拦的少妇上前一步,几乎贴在凉平身上,揪住他的衣领一边疯一般发笑一边这么道。
“与其谈论我前妻,倒不如说说你,北原太太!”凉平忍不住推了雪菜一下,拨开她的手。没有脸红,他又不是那种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少年,碰下女孩子就会害羞。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
“我!我?我怎么了?我本来过的好好的,都是你老婆勾引我男人!!!”雪菜被凉平一说,几乎要跳起来打他一巴掌。
凉平一点儿不想和这个越来越颠三倒四的北原雪菜交谈了,一挥手挡了下她的右手,拽着她胳膊拖着这个女人走到五六米外的停着的一辆红色的漂亮迈巴赫旁边。
“你看看你,妆容就不说了······有几天没洗脸了?”
雪菜挣扎着,却没什么力气了,无意间顺着凉平的目光看到了后视镜里的自己。
熟悉的脸庞曾经也引以为傲,但现在满是干涸的泪痕,脸蛋上还有刚刚哭出来的泪珠,眼角还有若隐若现的鱼尾纹,难看极了。
“哪顾得上洗脸······”雪菜心里一酸,不是滋味,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点破又是一回事。
明明自己家庭美满幸福安康的日子,谁想这样啊!
“头发!”
“头发?”
凉平语重心长地道:“头发也很久没洗了吧,刚刚你撞我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女人混成你这样子,也多少反思一下自己吧。”
“你!”
“听我的吧,回家去,洗个澡睡个觉,”凉平看到雪菜态度有点儿松动,也可能是被说身上有异味给震动到了,他接着趁热打铁或者说撺掇起来:“不如你也离婚得了,我看你其实不比冬马和纱差了哪里,就是太不爱惜自己了。以后离婚了,好好调整一段时间,肯定能找个好男人的。”
“离婚······”雪菜像是丢了魂一样,嘴里无意识地念叨起这个词来。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