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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微摇,傅祁言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座雕像。旁边都是空的伏特加酒瓶。宋徽翟叹了口气,犹豫地说道: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祁言摇摇头,“他在暗处。我在明处。而且,我还要考虑沈鹿和孩子的安全。不能彻底地调查。”
“你怀疑谁?”宋徽翟问道。
“你我心里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法解释的是,美国那个包裹是谁?”
傅祁言轻轻敲了敲桌子,身旁的宋徽翟看着他:“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那个包裹不用你非得放在心上,我倒是真的觉得,现在如何让沈鹿回到你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万一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孩子。是沈鹿呢。”
如此大胆的推断。宋徽翟还真的有点怀疑,可是傅祁言第一次听到沈鹿的名字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而只是静静地笑了。
“沈鹿已经和我离婚了。我就算是想守护她。都没有资格了。”他的眼神迷离。看上去心里真的十分难受,宋徽翟大吃一惊。
“我以为你这一辈子。会被沈鹿控制地死死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最终还是放过她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这些事情都是不能我自己控制的,如果当你看着你最亲爱的女人拿着一个抑郁症的诊断书看着你。而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会怎么办呢?”
他的目光痛苦,眼里全部都是红血丝,远看就像一个过量吸食毒品的人。宋徽翟摇摇头,“现在如果沈鹿是抑郁症的话,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和你离婚,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祁言,你不需要放过她,你也不能放过她。”
傅祁言想到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是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些也只是宋徽翟冷漠地推测罢了。他想到沈鹿绝望的样子,他就再也不想让沈鹿痛苦地和自己在一起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对她,她和我在一起已经遍体鳞伤了,而且我也答应了她,放过她。”
最后一声说的特别的无力,他想到了以前,和沈鹿幸福地在一起的时候。
“祁言,你怎么现在还不懂呢?你如果想让沈鹿安全地待在你的身边,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宋徽翟站起来,继续说到:“祁言,你变了,这段时间你变的越来越感情用事了,也越来越柔和,曾经的你从来都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果,但是现在,你真的变了,兄弟提醒你一句,你还在意最后的结果吗?”
傅祁言沉默了,这个事情他也想到了。宋徽翟的办法很好,这个办法,可以让傅祁言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让沈鹿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现在十分地排斥和拒绝这个办法,他不喜欢,但是又担心沈鹿一个人会出现问题。
难熬的夜晚,是沈鹿离开自己的第一个夜晚。她回到自己的家里,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一切好像都是在这个房间里重新开始,现在也在这里重新结束了。
沈鹿叹了一口气,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她也不想吃东西,想安静地待一会,冷静冷静,如果有别的事情要做的话其实也还不错,但是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工作都没有了。
恍惚间,她找到了爸爸妈妈离开自己那个时候的绝望。
兜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也没有什么钱。身上穿着是傅祁言给自己买的裙子,这个明天可以卖掉,应该够一个月的生活费。
“明天抚恤金就会到,律师也会联系我。我也可以离开了。”沈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猛的一转身,发现在餐桌上有一个小纸条。
“姐,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是我想你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吧!你不要总是和姐夫吵架,这样对你身体不好,我在国外没有办法陪着你。不过你真的你要记得,我们永远都是亲人,一直的亲人。”
沈鹿看到这个东西,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在离开自己之前会写一个这样的东西,也没有想过她会失去那个自己怀了十个月的孩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如其来,而且让人无计可施。
她擦干眼泪,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可是每一个好像都有它的回忆似的,让人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痛苦,浴网,还有恨!
桌子上的药就在旁边,可是沈鹿对它已经开始极度的厌恶了,她不想吃,不想被控制。
为什么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
沈鹿听见自己问自己。
明明这些痛苦都不是自己的事情,明明都不是自己应该承受的,可是孩子呢,没有了。钱呢,也好像一条狗一样的和傅祁言求饶,为什么。
药被全部倒进了马桶,没有任何的多余的想法,她就是想要不受这个的控制。沈鹿笑了,哈哈大笑。
“我本来是一个明星,可是现在我已经什么有没有了,这些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都一个一个离开了我?为什么现在我的人生这么悲惨。”
沈鹿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可是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