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都是要沐浴斋戒才能方显虔诚的,所以不管是秋雨嫣一行人还是白若君和厉天冥今日都是要在普陀寺里住上一/夜的。
白若君来此为的就是这一/夜,如今等得也就是入夜。
用过斋饭。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白若君站在禅房的窗前看着那已经落下了山峰只留下最后红霞的天,等着完全落夜下来。
“一张地图。一副耳环,你确定能掉出你要的那条鱼来?”厉天冥坐在矮塌上。端着朴实的茶杯。看着站在窗边的白若君觉得她的做法似乎有些太简单了,甚至有点像儿戏。
“鱼饵本就不是那地图和耳环,鱼饵从最开始就已经埋在那人心里了。我只是今日去收获罢了。”白若君转过身,胸有成竹的卷起唇角。“所以她一定会去。”
黄昏的红霞光芒此刻正好从窗外泻进来,落在白若君ru黄色的襦裙上渡上一层无比圣洁的光。自信的笑容更加将她本就姣好的容颜显得格外的耀眼。哪怕是厉天冥这一瞬间都一时不慎看愣了神。
但,这样的圣洁只是昙花一现,很快霞光就落了下去。夜幕落下。她的一双眼顿时显得格外的明亮。里面的清冷与毒辣交织,似冷艳的妖精。下一刻就会摄魂夺魄。
“时辰差不多了,还是莫让人久等的好。王爷且等妾身的好消息。”放下手里一直握着却没有喝一口的茶杯,走出门,由月楚打着伞走下阶梯。消失无影。
看着白若君放在方桌上的那杯茶,厉天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矮几,眼底的好奇越来越浓,真想看看她的底到底是什么,到那时她是否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
普陀寺里本来就没有香客,僧人落夜之后除了守夜和要去各处点灯的一般都不会离开主寺院,何况今日秋雨嫣在,听闻秋雨嫣还要给白芷伊做一场祈福的法事,这个时候几乎大半的人都在宝殿里。
所以,白若君一路上都没有碰上几个人,特别是走到西苑那本就无人爱去的竹林里时就更加是廖无人烟。
只是这夜幕之下,竹林深深,加上下着雨,整个竹林显得阴森森的,月楚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害怕问:“小姐,这里人迹罕至的,又入夜了,万一迷了路恐怕麻烦。”
“放心吧,这里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白若君拍了拍月楚的手,安慰后迈步就走了进去。
这个竹林一开始并非普陀寺里的,而是当初建造的时候框进来的,但并没有框全,所以是可以通向外面的,但鲜有人知,毕竟这里太偏僻了,而且,竹林很大且茂密,很容易就迷路。
但白若君对这里的每一根竹子都可以说很清楚,她当初和厉长风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因为她当时就是迷了路,那时候是祭天礼,呼喊了许久没有有人救她,几乎绝望的时候厉长风如天神一般出现。
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圈套了,而她,全然不觉,还因为在这里同他相遇,所以每每来普陀寺都喜欢在这竹林里呆一会,仿若这里就是他们二人的小天地。
可如今故地重游,每一根翠竹都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傻。
不过无碍,一切,她都会还回去的,当初的开端,也是如今的开始。
走入深处,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下来,雨夜里没有月光,靠着灯笼的光看不到多远,但白若君却看都不看走到哪里了就停下了脚步来,自信的开口:“既然已经到了就没有必要躲着了,你我今日的时间也不多。”
月楚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人,正想问白若君,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远远的,一个灯笼渐渐走近。
等走到了跟前,月楚才认出来,是魏姨太太。
只是短短一个多月未见,这魏姨太太仿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哪怕灯火昏暗都能看到,原本的三千青丝里冒出了几许银白。
“王妃怎么这般确信我一定会来。”魏姨太太心里着实疑惑,白若君一落脚就知晓她在躲着,那语气,并非诈她。
“因为本王妃知晓魏姨太太你不甘,所以,你定然不会拒绝本王妃投给你的橄榄枝。”白若君清冷的眸子在这眼里都格外的明亮,仿若一面镜子,把眼前的她照得一清二楚。
魏姨太太被她的这一双眼着得有些不舒适,心中还是不相信会这般就被她给看穿了,故作松了口气的笑道:“王妃是来给我投橄榄枝的啊,我还以为是兴师问罪呢,毕竟是我将您一路推上去的。”
“都说了咱们之间时间不多,魏姨太太又何必与本王妃在这里打太极呢,皇后的打算你同本王妃一样是毫不知情的,你推我上去是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希望我能够进宫得宠,和皇后抗衡,甚至于取代皇后,扳倒秋家,但你没想到皇后把我当做了弃子,你的计划也就落空了,绝望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吧。”
打铁要趁热,白若君已经明白魏姨太太心里的恨了,自然是要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越拖,反倒会让她多疑,不信任。
而事实上,白若君确定把魏姨太太拿的很准,话一出口,她的脸色一下子就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