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绮蝶回到寝宫时,司徒紫玉还没有休息,在灯光下看奏折。
桌案上。奏折摆放的整整齐齐,斜靠在床榻上,保持这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盈国刚刚被灭,辰国刚刚消停。国内的事情一大堆。盈国也需要安抚。
战事仍然没有结束,虽然盈国的都城吉泰被攻破,磐石帝也被杀死。但是某些盈国的顽固势力,仍然在拼死抵抗。
只是,如今的战事。不再需要他御驾亲征。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处理。毕竟那些人,早晚也是他的囊中之物,跑不了的。
吉泰一旦被攻破。磐石帝身死。那些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辰国从吉泰被攻破后。便息兵观望,因为盈国的毁灭。辰国如今是心惊胆战,唯恐他挟大胜之威。进兵辰国。
“这些没有见识的家伙,朕现在可没有时间去出兵辰国,首要是让盈地安稳下来。辰国。朕会给你们时间的,不用太久。”
灯光蓦然明亮了起来,不用去看,也知道定是那个丑陋的小宫女回来了。
没有打扰他,悄然地把灯光挑明,移动了桌案上的灯光,让他可以看得更清楚。被批复好扔在桌案上的奏折,被一双纤纤素手收拾起来,整齐地放到另外一张桌子上。
眼角的余光看过去,灯光下她的容颜更加丑陋暗淡,宛如一块陈旧,被染上污渍的木板,让人不想多看一眼。
但是她的脸上,隐隐透出欢喜,秀逸的双眉间,涌动不曾见到过的神情。
“你的十二殿下可安好?”
“多谢皇上垂询,十二殿下安好。”
屈膝躬身行礼:“多谢皇上隆恩,夜色已深,请皇上早些安歇吧。”
“你送给贺瑞安的药很不错。”
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问她那些珍贵的药,是从何而来。
“是奴婢在这里和其他宫苑中寻找到的,是昔日先帝和嫔妃们的私藏,自然都是极品。奴婢收起了一些,留给皇上日后用。”
“你很有心。”
“奴婢只是对皇宫比较熟悉。”
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从庄绮蝶的身上扫过,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幽深的弧度。
“此乃是朕的令牌,持此令牌,你可以在后宫随意行走。除了一些*外,如有所需,可以让侍卫们给你拿过来。”
反手拿出一块银色的令牌,幽深的眸子看着庄绮蝶,第一日,这个小宫女就趁乱到了几个宫殿中,用他的名义搜刮了一些东西。这两日一直如此,但是毕竟那些侍卫们有自己的职责,如今她再想到处乱跑,却是没有那般自由了。
庄绮蝶心中一喜,有了这块令牌,她就可以随意在皇宫中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或者,可以找到能解除治疗弟弟旧疾的药物,即便是没有,也可以搜集许多珍贵的药物和某些宝物。
躬身施礼,伸手去接令牌。
“多谢皇上隆恩。”
手被一只修长粗糙的手抓住,心怦怦狂跳起来,却是不敢挣扎,面前的人,是一国至尊。
入手,是柔若无骨温润,纤纤玉手小巧修长,青葱般的手指,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如美玉般的光泽,令人想彻夜爱抚。
袖落下,露出一段莹白皓腕,赫然有五道青紫的淤痕,被印在她纤细柔美的手腕上。
司徒紫玉楞了一下,这淤痕是谁给她留下的?
心中微微有怒意,谁敢伤害他身边的奴婢?虽然这个奴婢,乃是昔日盈国的小宫女,但是如今却是在他身边侍候。
目光幽冷如冬夜月下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积雪,透出幽寒的光。
“这是如何弄的?”
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皓腕淤痕,这指印,如此的妥帖。
抬眼,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司徒紫玉,不会如此快便忘记了吧,这淤痕,不正是他给她印上去的吗?
只是,要如何回答?
“皇上没有感觉很熟悉吗?”
她唇角翘起,露出一抹淡笑,若是用几道淤痕便可以换和弟弟相见一面,她心中是感激的,也是愿意的。
手腕一紧,剧痛从手腕上传来,随之感觉到司徒紫玉的手腕微微用力一甩。
“噗通……”
被摔倒在地,幸好并不很重,但是却从中感到了帝王的喜怒无常和不可稍有违逆。
庄绮蝶爬起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奴婢知罪。”
“你有什么罪?”
庄绮蝶默然,她有什么罪?
只要他发怒或者不快,她便有罪。
“奴婢不知好歹,惹皇上不快。”
“知道就好。”
司徒紫玉的目光移回到奏折上,似乎隐约地回忆起,她皓腕上的淤痕,应该就是他亲手所留。微微思考了片刻,记起刚才在晚膳时,她要求去看庄逸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感觉用力,不想却留下淤痕,好嫩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