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到何处,他总是喜欢带着他,或者说,他总是喜欢跟着他。
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小狐狸精也有分寸,不会因此骄纵得意,更不会因此失去本分和恭谨。
辰凤瑶抬头,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司徒紫玉,跟随在皇上身边太久,他也算是最了解司徒紫玉的一个人。
直到如今,他仍然看不透皇上,不明白皇上为何对他如此纵容宠信,对他这般的好。他只知道,皇上不是因为他的美色,因为皇上从不曾有过要他的意思,而是渐渐把交给他的事情,变得更多,更重要,似乎是在有意培养他。
辰凤瑶尽情地学习,观察,他不愿意做一个美丽无用的花瓶,而是愿意用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为皇上效力,报答皇上的救命之德,知遇之恩。
“皇上,您就别戏弄臣了,臣知罪,请皇上赐罚。”
辰凤瑶老老实实地磕头,砰砰做响,几年来的利用,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点破纵容了他。
“皇上,饶了臣吧,臣以后不敢了。”
“敢利用朕自保,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吗?”
辰凤瑶抬起头,陪着笑脸:“那也是皇上仁德,臣感激不尽,皇上待臣的恩德,臣铭刻五内。”
辰凤瑶的话,出自内心,他对司徒紫玉的感激和敬畏,是真心实意。
曾经以为,皇上也和其他人一样,看上的只是他绝美的外表,狐媚的容颜。
但是,几年来,皇上着意栽培他,给他找了老师教授各种学问,和皇上一起进学练武,只是他生来没有练武的天赋,也不太喜欢练武,因此就专注于学习其他的知识。
几年来,皇上渐渐重用他,而他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众人再看他的眼光,带着深深的忌惮。
“皇上一直看重的,是臣的才华和对皇上的忠诚,而不是臣的容貌。”
“皇上,难道皇上真的一直喜欢臣?想要臣爬上皇上的床榻,侍候皇上吗?”
辰凤瑶死皮赖脸。
“滚蛋。”
司徒紫玉伸脚把踹,唇边带着无奈的笑意,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把辰凤瑶踹了下去。
这只小狐狸精不喜欢练武,因此练武时总偷懒,他也不去拘束,任凭他偷懒。
辰凤瑶的心,立时安定下来,皇上果然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他终于可以完全地安心。
如今的他,风姿卓越,远胜几年前,身高也到了司徒紫玉的胸口。几年来司徒紫玉没有碰过他,也没有对他表示出有那种意思,但是他仍然不甚安心,因为司徒紫玉对他已经不是好,而是有些纵容和娇宠了。
“皇上,这几年让皇上圣誉有损,臣知罪。”
“哼,你还知道吗?朕以为,你要继续装傻,圣誉,朕还有什么圣誉吗?”
辰凤瑶有些尴尬,他有意利用皇上挡箭,虽然皇上从未怪罪点破,甚至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但是那份从不曾表露出的浓浓关爱,令他不能不感激。
这也是为何,他从五年前,就自称“臣”,而不是“外臣”,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皇上的臣子,愿意留在玄国。
“臣罪该万死,跟随皇上六年,这六年是臣最为值得回忆的时光。皇上,您不会真的要把臣撵走吧?”
辰凤瑶抬眼间,已经是泪水盈盈,死死地咬住牙,不让泪水落下。
司徒紫玉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辰凤瑶,这几年,他待辰凤瑶已经如兄弟一般。只是辰凤瑶终不是他的兄弟,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更是辰国的皇子。
君臣仍然有别,但是他待辰凤瑶,已经超出了君臣很多。
辰凤瑶有今日的成就和才学,是他一手培养,一手造就。
“皇上,难道臣就如此无能,侍奉了皇上六年,都不能让皇上留臣在皇上身边?哪怕是派臣到最边远,最穷苦的地方,臣也当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忠,绝无二意,求皇上不要送臣回去,有皇上的地方,就是臣的家。”
辰凤瑶扑到床榻下,抱住司徒紫玉的手臂,哀恳地望着皇上。
“六年……”
司徒紫玉低声重复了一句,目光落在辰凤瑶狐媚魅惑的脸上,不由得伸手轻轻地抚地了一下辰凤瑶的秀发。
“是,臣已经侍候皇上六年了,臣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若是皇上不愿意再看到臣,就求皇上把臣发配到任意的地方都好,只是莫要把臣送到辰国去。”
“辰凤瑶,你已经不是孩子。”
“臣就是,就是……”
泪,终于忍不住落下,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流泪,纵然是在六年前被送到玄国当质子,他也不曾流泪。
“皇上……,您不要臣了?”
海棠带露,辰凤瑶此时的美,动人心魄。
“起来吧。”
“不,皇上若是要送臣走,臣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