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必定会在他们的周围,密布眼线,到了克天,和盈地的人再有牵扯,就是取死之道。
他只想为庄家留下一线血脉,庄天佑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皇上的底线,他也无奈,只能闭门不出称病告假。
“四公子。”
罗峰躬身施礼,望着昔日飞扬的庄致远,呈现出几分老态和颓废,不由得眼睛一热。
“罗大人,不想在此可以见到罗大人,罗大人不该如此的鲁莽。”
庄致远叹息,明知罗峰闯宫是为了他,他却是不敢多说什么。
“罗峰受先帝所托,希望能为先帝留下一线血脉,不想几位皇子先后离去。如今,唯有公子还在,罗峰便是一死,也当保公子无虞。”
“皇上仁德,赐下恩典,我如今很好。明日我就要去盈地,罗大人也可以放心在此为皇上效力,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有否机会再见。”
庄致远有些哽咽,无法再说下去,也不敢多言。
“罗大人,我先告辞,罗大人好生向皇上请罪,只求皇上宽仁,饶恕大人之罪。”
“四公子保重,若是罗峰不死,当向皇上恳求,和公子同去。”
庄致远点点头,也希望有罗峰在身边,身边已经没有人,若是罗峰相随,他心中也会安定许多。
“奴婢告退。”
庄绮蝶微微躬身向御书房外退了出去。
司徒紫玉没有说话,看着庄绮蝶退了出去,暗中使了个眼色,命人盯住了庄绮蝶。
“罪臣罗峰,求见皇上,向皇上请罪。”
罗峰跪在御书房外,闯宫乃是死罪,他此来也是抱了必死之心。若是连最后一个庄家人也保不住,他也没有颜面继续活下去。
良久御书房内也没有传出声音,罗峰直挺挺地跪在御书房外,也没有再开口,明知是皇上故意在处罚他,若只是这等的处罚,是太轻了些。
昔日,他身为磐石帝的侍卫统领,对司徒紫玉也诸多为难之处,而那日制住了司徒紫玉,按司徒紫玉跪在地下,看着司徒尔雅喝下黄金酒的人,就是他的部下。
微微闭目,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本早就该死,就连磐石帝都被司徒紫玉杀死,为何会留下他?
“我的生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恐怕庄家最后一个人,我也保不住。皇上,先帝,臣愧对皇上的托付,酒泉之下,也没有面目去见皇上于地下!”
庄绮蝶在侧间看着跪在御书房外的罗峰,她一动不动,明知一定有人暗中在监视她,此时也没有机会和罗峰联系。
“敏儿,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庄绮蝶起身,与其留在这里被别人监视,不如离开。
“姑娘,我送您回去。”
“也好。”
庄绮蝶在敏儿的搀扶下,离开了御书房。
罗峰见到从御书房的侧间走出两个侍婢,他也没有去留意,只是看到了敏儿,目光才停留了一瞬。
过了好久,御书房中仍然没有一句话,罗峰低头拜了下去:“启禀皇上,罪臣罗峰求见皇上,恳请皇上赐见。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罚。”
门被打开,一个太监掀开门帘:“皇上传你觐见。”
罗峰起身,腿脚已经麻木,有些艰难地走进御书房中。
“罪臣参见皇上,请皇上赐罚。”
再次跪倒磕头,深深拜了下去,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面。
“你在朕的面前,还知道磕头请罪吗?”
“臣罪该万死,不敢求皇上饶恕。”
罗峰平静地回答,闯宫是死罪,从闯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哼……”
司徒紫玉冷哼了一声,俯视跪在地下的罗峰,从归降以来,此人行事言语谨慎,不曾有丝毫的缺失。前段时间,盈地派人来联系庄天佑等人,也联系了罗峰。
罗峰没有和盈地的人来往,而是避开了这些,深居简出,甚至就一直留在军营中不肯出来,让盈地的人无可奈何。
庄天佑的事情发作被打入天牢之后,罗峰就开始称病告假,闭门不出,也不接待任何人。
罗峰的府邸是他所赐,罗峰府中的人,也是他所安排,因此罗峰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一直到如今,罗峰每日就大半躺在床榻之上,似乎是病的真的很重。庄逸辰逃跑的前后,罗峰也不曾有异动,一直到今日,才忽然闯宫求见。
“你的病,好的真是时候。”
“臣知罪,罪该万死。”
罗峰深深匍匐在地,没有辩解,也不想分辨,和闯宫比起来,装病告假不算是什么。
“不再装病了吗?”
“是,臣总不能一直病下去,只是前些时候,臣有些不适,因此告假在府中休养。如今臣的病,已经无碍。”
“闯宫求见朕,有话就说吧。”
“臣冒犯天威,罪该万死,无话可说,听凭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