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时起,他的心开始变化,有了她,为了她而跳动?
从她流产后的每一个夜晚,他悄然走进她的房间,默默地抱着她,安抚祛除她的噩梦,只是他从来没有让她知道。
或许,她不稀罕,也不想要他的安抚。
“皇上,请皇上告诉我,皇上要如何才能满意?莫非,是要奴婢死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心中的恨意才能消失,才能令皇上满意吗?”
“你在朕的面前,越来越无礼放肆了。”
司徒紫玉冷冷地看着庄绮蝶,不想在她的面前,暴露出他的感情。那日她的责问,她的怀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噗通……”
庄绮蝶双膝重重落地,跪在司徒紫玉的面前:“皇上,奴婢知罪,若是奴婢的死,能令皇上息怒,肯开恩留下庄逸辰,奴婢愿意在皇上的面前,自裁谢罪。”
司徒紫玉眸色更寒,她居然以为他想她死,要在他的面前以死谢罪。
她为了庄逸辰,才肯给他下跪,用如此恭谨的态度对待他。
若不是如此,哪怕他贵为皇上,也不能令她低头。
“奴婢恳请皇上开恩,庄逸辰不过是孩子,奴婢只希望他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忘记过去的身份。他自幼病弱,中毒伤害了身体,不知道是否能够活到成年,如此一个病弱的孩子,皇上也不肯放过吗?”
望着司徒紫玉冰冷薄薄的唇,无情最是帝王家,她早该明白的,求司徒紫玉有用吗?
就连昔日,她多少次求过父皇,哀求过宫中的嫔妃,求过那些兄弟姐妹,但是都无用,她又如何能去期望,和盈国,和庄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可以因为她的哀求而心软,放过他们?
缓缓地起身,绝望到心灰意冷,或者她本就不该去求他,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我错了,我不该求皇上的,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皇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亲手杀死,又能有什么能让皇上的心稍微仁慈一些呢?皇上杀自己的骨肉,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庄绮蝶的话,如尖利的刺,刺入司徒紫玉的心中,触动了他心底的痛。
“闭嘴!”
“皇上,看看您的手,您的手不仅沾满了无数无辜人的血,也同样沾满了皇上骨肉和妻妾们的血。那是永远洗不掉的,或许皇上至今也没有子嗣,就是上天对皇上的报应。”
“你……”
司徒紫玉大怒,她为何要一再触怒他,故意的触怒他?
下一刻,大手已经紧紧地掐住了庄绮蝶修长细嫩的脖颈,手指深深地陷入脖颈之中。
呼吸窒息起来,眼前发黑,无数金色的星星闪烁,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用最后的力量,摘掉了脸上面具,在唇角展现一抹妖娆而解脱的笑意,死了就可以真的解脱,不必去想任何事,算计什么,可以无忧无虑地真正去长眠。
“或许,这样才真的是幸福吧,若是当初就死去,也免得多活了这半年多,受了许多的折辱。”
松手,无力地松手,银色的面具从面前飘落,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已经死去的母妃。
温馨的笑意在脸上展现。
“母妃,你是来接我的吗?原来死亡也并不可怕,有母妃你陪伴我……”
意识朦胧起来,剧痛已经感觉不到,呼吸远离,她最后还是死在他的手中,恩怨一了百了。
良久,意识回到头脑之中,身体靠在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那种温暖的味道,阳光的味道,风吹过松林的气味……
“我死了吗?”
“咳咳……”
剧烈地咳嗽起来,剧痛从脖颈上蔓延开来,原来没有死。
水送到唇边,轻柔地送入她的口中,抬眼,司徒紫玉微微扭过头去,不肯去看她。
“呵呵……”
“皇上也有心软不能下手的时候吗?”
司徒紫玉剑眉挑起,这个女人,就不能安分点吗?
刚刚从死亡线上逃了回来,就敢向他挑衅,痛悔,刚才为何会下手如此之重?
只是她的话,触及了他的底线,还有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让他的心格外的焦躁不安。
“皇上为何不掐死我呢?如此皇上也就安心了,再杀死庄致远和庄逸辰,皇上就再也没有仇人了不是吗?虽然皇上的仇人,都已经被皇上杀死,但是斩草除根,皇上一句话,辰凤瑶又怎么敢不把庄逸辰给皇上押送回来呢?”
“闭嘴!”
庄绮蝶急促地*,却是偏偏不肯闭嘴,那些话刺痛了司徒紫玉的心。
“朕要杀死他们,也会当着你的面,让你看到他们痛苦地死去!”
本不想如此说,但是怒气冲上头顶,司徒紫玉就如此说了出来,说完便生出悔意,却是无法收回。
庄绮蝶的脸色冷了下来,是了,他不肯杀死她,就是还没有折磨够她,要令她生不如死。
“呵……,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