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南越太子和大楚丞相,春猎之后,便要起程回国。这两个人精必有所动,你可做好准备了。”
“父皇,儿臣已做好万全之策。”
欧阳若然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开始老了呢?!
呵呵,不知为何,他竟然无声地笑了出来。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啊,万里如画的江山啊,终有一天会是他的。
为期三天的皇家狩猎,只有两天便结束了。
此次狩猎,兰王遇刺,身受重伤。天下哗然。
回程的马车里,兰雅静静地靠在车边,想着那个灰褐色的眼睛皆是柔情,无声地笑了起来。
“前面可是兰王的马车?”马车突然停下,前方有人忽然喊话。
她低低地咳了咳,听到步殇冷冷地声音:“正是。不知你们拦我等的马车所为何事?”
“兰王这么快就忘记救命恩人了。”
声音清魅,正是南越太子聂流苏摆弄着手中的玉笛淡然开口。
兰雅掀开车帘,猫眼流转,看向前面的马车。
青纱遮着的马车上,聂流苏探出一张美艳的脸,晃花了周围人的脸。
“好一个救命恩人!本王自是不会忘记南越太子援手之情。”兰雅白皙的瓜子脸上露出两个酒涡,分外迷人,话外有话。
“哎呀呀,那是最好。其实,你看圣天这么危险,连皇家猎场都有人刺杀兰王。不如兰王明日随本太子回南越,南越太子妃的位置只有兰王才配得起!”
此话一出,一直停在路旁的马车里,罗西也伸出脑袋自是不甘示弱地开口:“呀,你看这不好意思,大楚丞相夫人的位置也很好呀!”
楚燕儿伸出脑袋也来了句:“兰王,你可想好了!我皇兄可等着你哪!”
罗西双手使力,把她的脑袋摁回去。
惹来楚燕儿不满地粉拳相向:“你做什么!”
兰雅偏头一笑,状似思考:“可是,兰王终生不得出洛都呢!”
说罢,不再停留,吩咐步殇起程。
聂流苏和罗西对视一眼,各自打着心里的小算盘。
这翻对话,自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原封不动地传到圣天帝耳中。
铁血帝王只是冷笑了几声,他真的倒要看看聂流苏如何带着兰王出这洛都城!
66无眠之夜
夜深人静
几条人影迅速溜进兰王府,片刻之后,中间一人扛着一个人出来。
欧阳若然身着白衣,站在高高地城墙之上,打了个响指,从黑夜中跳下来几个人来,如鬼影一般跟了上去。
聂流苏,罗西,如果你们就这点招数,是带不走那个女子的。
前面人刚走,又跑来几个人影溜进兰王府,片刻之后,又有一人扛着一个人出来。
欧阳若然轻笑几声,摇摇头,又打了个响指,让属下几个人跟了上去。
没等他消停会,又是几个人溜进兰王府,片刻之后,又扛着一个人出来。
他有点不耐烦了。
“华一,去兰王府看看,兰王可还在?”
华一领命而去。
欧阳若然正敲着折扇,站在那里闭眼沉思。
突然风声传来,睁眼一看,惨淡的月光之下,八个壮汉抬着一个软榻,飘浮在空中。软榻四面垂着青纱,冷风一过,青纱四扬。一个人影懒懒地支头坐在青纱之中,悠闲自得。
“圣天七皇子,真有雅兴,夜半竟站在墙头赏月!”
清魅的声音,含笑的语调,正是南越太子聂流苏。
欧阳若然霍然抬头,对上聂流苏光华流转的眼,桃花眼危险地眯起。
“南越太子难不成不是来赏月的?”
“本太子当然不是来赏月的。”
话音刚落,聂流苏从空中的软榻之上,飞身而起,手持玉笛,对上欧阳若然的折扇。
“本太子想看看南北双凰,是南凰厉害,还是北凰更胜一筹!”
欧阳若然露出一个傲然的微笑,折扇上的纸屑纷纷脱落,机关一开,折扇变成了一把黑沉沉的长剑。
“那便来看看吧!”
玉笛与长剑激斗在一处,火花四射。
这边斗得天昏地暗,那边驿馆,楚燕儿悄悄从床板下面探出头,床板下面是一个黑乎乎地洞口,兰雅捂着脑袋从她身后闪了出来。
从兰王府到驿馆,不知什么时候竟挖了一条长长的地道。
她正睡得香甜之时,就让这个大楚公主扯下了床,一路从地道钻了好久才钻到了驿馆。
“罗西,罗西。”楚燕儿扒在窗沿上轻唤,屋内莺歌燕舞,吹拉弹唱,极是热闹。
门轻轻地开了。
罗西走出门外,关上了屋门。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他边走边拢了拢被那些风尘女子解开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