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无语地看着罗西脸上那些姻脂印。
“哟,丞相,还不来啊。”
说话间,一个绿衣女子走出房门。
侍到无人处,却是跪在罗西脚下。
“参见丞相!”
“大楚丞相好计谋!”兰雅轻撇红唇。
大楚和南越太子在圣天帝寿辰之后,迟迟不归。就在圣天众人都以为,他们是各为其主,必为她一人大打出手时,谁也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联起手来,派人暗地里探明兰王府的方向,挖起地道来。
“能离开这个牢笼,兰王应该高兴啊!”罗西看看兰雅,抱臂痞笑。
“那我拭目以待!”兰雅猫眼一转,似笑非笑地说。
以圣天帝和七皇子欧阳若然的谋算,能让他们平安无事地从洛都带走一个大活人?呵,有点难。
“那可不关我们的事了,带不带得走你,那是南越太子的事。我们两个负责数银子就行了。”
呃?这是什么意思?兰雅错愕地看着说话的楚燕儿,她看起来相当得意。
罗西转过身,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青英,等下散场之后,你带着兰王回到春风得意楼,然后按原定计划行事。”
“是。”
女子站起身,冲着兰雅点点头,然后对着屋内大喊一声:‘丞相大人说了,夜深了,让姐妹们回家去了。“
”哎呀,真是讨厌,这么晚了,丞相大人也不留人家过夜。“
十来个*女子吵吵嚷嚷,衣衫不整地从屋外出来,带出了一阵香风。
而兰雅早就披上了一个黑色的斗蓬,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一双波光敛艳的猫眼。
“她是谁啊?”
有*女子走至兰雅旁边时,不解地问。来时,都没见过这样一个穿黑色斗蓬的。
“哦,还不是一个新来的,刚陪丞相大人喝了几口酒,就全身起了红疹子。真是麻烦!”
说罢,青英扶起兰雅起身上了马车。
其他的*女子皆是依依不舍地和罗西告别,纷纷下了马车。
而站在原地的罗西,抬起一只手,作弯曲状,以痛心疾首地表情敲上楚燕儿的头:“让我怎么说你这个笨蛋才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我们跟聂流苏的约定还有那些黄金,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我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给那个女子听?!”
楚燕儿一手捂头,嘟着嘴不满地道:“人家高兴吗?聂流苏那个冤大头,出手就十万两黄金哎,只需要我们给他打打掩护挖挖地道就
能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哇!”说着,楚燕儿竟在原地一蹦老高,一手`揽上罗西的脖子,欢叫起来。
罗西无奈地撇撇嘴,这个疯公主简直没有一点女人家的矜持。
再说,聂流苏可不傻,那小算盘比这个笨女人打得精明多了。十万两黄金,他们是拿到了。可是聂流苏给他们的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几车黄金,没有银票,只有金灿灿的黄金。罗西还记得,当时的聂流苏慵懒地坐在软塌上笑得异常开心的样子。从洛都到大楚,带着黄金出行,不知一路之上会碰到多少打劫的。这个聂流苏果真是不容易占便宜的!不过,他罗西有本事拿到这几车黄金,就有本事敢在欧阳若然眼皮下大摇大摆地带走这些黄金。
夜色浓郁,兰雅掀开车帘的一条缝。
洛都,真的好安静。
突然,马车上空飘来几条人影,蓝衣的聂流苏和白衣的欧阳若然斗在一处,衣袂翻飞。
众女抬头,皆是惊呼出声。
欧阳若然向下看了看,不在意地接着全力对付聂流苏。
几乎每天深夜的驿馆,都会驶出几辆这样的马车,那是大楚丞相罗西特意召的春风得意楼的风尘女子吃喝玩乐。
这个罗西真不负*之名,来到圣天之后夜夜笙歌,连在圣天的最后一晚,也要混闹。
等那马车消失不见,聂流苏连拍几掌,飞入那几个壮汉抬着的软榻之下,大笑几声,在空中飞远了。
“圣天七皇子果然名不虚传,聂流苏领教了!”
欧阳若然站在原地,桃花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久之后,华一飞奔而来,跪地急呼:“殿下,兰王不见了!”
“什么?”
66兰王不见
圣天皇宫
圣天帝盛怒之下,一掌扫下案上的奏折,指着七皇子欧阳若然的鼻子痛斥出声:“竖子,无用之极。宣朕的口谕,着京都尉,羽林军全城搜寻兰王,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兰王来!“
”还跪着干什么!去搜啊!“
一本奏折打上七皇子的头,欧阳若然头破血流地伏身一拜,一言不发地出了书房。
抬头望向星空,欧阳若然惨然一笑,目露怆然。娘亲,你可看到了,帝王之家,哪有亲情。
深夜的洛都,沸腾起来。
京都尉,羽林军一家一家地敲门,叫醒沉睡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