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流苏不管那么人如何争斗,一手揽着兰雅的腰,便示意四个人朝南越飞。
灰衣人轻易地越过众人,于软榻之下一手托起,颠了几个,聂流苏和兰雅便从榻下翻滚而下。
翻滚间,兰雅手挟飞刀,薄如婵翼的刀发出清冷的光,带着无上的杀气,铺面向着灰衣人射去。
聂流苏面带宠爱地对她一笑,脚下不停,坚定地向南越而去。
灰衣人左手轻拂,轻而易举就把飞刀挟在手中,毫不迟疑地追了过去。
“他追过来了?”
兰雅转身又是几记飞刀,对聂流苏回以一笑,耸了耸肩。
聂流苏一身蓝衣,意态*,和兰雅携手双双站在山顶。
底下众人激战正酣,有人倒下,也有人死去。
血色弥漫,刺鼻的鲜血漫过这方天地。
欧阳若然和灰衣人飞至山顶,和聂流苏对视。
“聂流苏,现在离去,还不晚!”
“本太子偏不!”聂流苏轻轻转身,红唇微勾,在前方,南越大军正披星戴月地赶来,尘土四起。
话不投机,双方自是动起手来。
聂流苏蓝衣*,形随意动,手持玉笛,上下翻飞。
灰衣人身姿飘浮,如影随形地跟随。
几招之后,聂流苏脸色越加苍白,身子一侧竟让灰衣人打落山顶。
兰雅抽出袖间的红色软鞭,轻轻转身,如蛇般探向聂流苏的腰间,随手绑在一边的树枝间,漫条斯理地说:“用不着这样吧,本王和你们回去就是了。再说,南越太子毕竟救了本王的命!”
说罢,跺跺脚,嬉笑颜开对欧阳若然灿然一笑,率先走在前面。
聂流苏,我只能帮到这个份上了,以后就要看你自己了。
大楚丞相罗西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路上遇到打劫的若干,他毫不在意。早在出了洛都不久,他就接到大楚红丝送来的情报。烟雨楼放出消息,江湖上黑白两道皆知,大楚的*丞相带着满满几车黄金,返回大楚。这怎么不让路上专职打劫的沸腾起来!
可是,狡猾的罗西早就暗中把黄金分成几批,从水路,小路,山路运回大楚。而他马车后面跟着的不过地几车木头而已。
至此,这一场惊动天下的兰王失踪之事在各自的算计中落下了幕!
而遥远的大楚,楚国二皇子楚梵天在昏迷不醒半个月之后,终是醒了过来。
楚皇不过四十五岁,俊眉朗目,仪态不凡,正静静地站在窗前似有所思。听到向身后的动静回过身来,竖起眉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儿子,淡淡地开口。
“你醒了?”
“母后呢?”
楚梵天掀了掀身上的锦被,就要起身下床,象没看到楚皇布满风雨的脸,更没听到那人的话。
“你还知道母后?为了那个女子,你半条命都没了!你眼里,只有她了。哪有父皇母后的存在?!”
楚皇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暴走了,俊脸沉沉,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无力。
半个月前,楚梵天让三十六骑抬着回到大楚,呼吸皆无,好悬没把楚皇和皇后吓死。后来,才知为了那个圣天兰王,最心爱的儿子竟然吃了大力丸,那种死士为了最后一击才吃的药。这能不让楚皇气炸了肺?!
“父皇,儿臣的事不需要别人不*心!”
楚梵天站在地上,脚步不稳,却仍然挺直身子,灰褐色的眼睛都是不驯!
父子两人,无语相对,一个狂放霸气,一个沉稳内敛,都是不服对方。
对峙之时,殿外响起一个妇人轻柔的嗓音:“可是天儿醒了吗?”
来人不过三十岁左右,云发高挽,淡扫娥眉,温温润润的双眼,似柔情似水,有万种心情想要诉说。皮肤白皙,举首投足之间,清雅高贵,青葱的玉手之上,托着一个晶莹的小盅。正是楚国皇后苏梦。
这对相对的父子这才消了各自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母后!”楚梵天眉眼含笑,一扫刚才的阴郁忙迎了上去。
“天儿,这是燕窝,你快趁热喝了!”
苏后见自己的儿子步子尚且不稳,忙叹息一声心疼地扶了过去。直到眼巴巴地看着他吃完整盅燕窝,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一快乐的笑来。
“天儿,都几年了,你都不想母后吗?”
“在燕儿陪着母后,儿臣很是放心。”
楚皇冷哼了几声,他都在这杵了半天了,这娘两忙着打得火热,也太无视他了吧!
苏后身子轻抖了几下,低垂下眼睫,再抬首时轻轻地对楚梵天露出一个淡雅的笑来。
“天儿,你先休息,母后过会再来看你!”
言罢,不等楚皇有所反应,快步走出殿门。
楚皇目光柔和,不理楚梵天,当然是追了上去。
看来大楚帝后不和,却是由来已久。
“梦梦,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