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禾打了个哈哈说道:“哪里哪里,只是身为白铎王妃职责所在,免得天下说我吃味霸占王爷。您说是不是?妾身还想要一个贤名,日后对自己的孩子说起时,也是有脸面的。”说道这句话。乔禾眼眶一湿,侧了侧目挣扎了一下。白铎便顺势抱着她的力度稍稍放松。
他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湿润。也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难过,他只是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天色。王府各处掌的灯将整个王府上空都映照的如白昼一般,可见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
便是不为了明日的亲事,他也得走了。因为他再一次成亲来了很多幕僚。他们是借着这一次的婚事来谈造反篡位的计划。此时人人都在等着他,他必须得过去。
但又不想就此放开乔禾,这怀中娇小一团的身体。那么小。仿佛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小的让人心疼。他以前就抱过她,可那时候她好像还没这瘦小。
感受到她体重的变化。他心中有些雀跃,暗想她还是很在乎他的。可是若真在乎他,又为何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他低下头对上那张有些闪躲的娇俏容颜,轻易的就捕捉到她眼中的哀伤难过。
没由来得心中一软便将她放下。乔禾站定后对他微微笑了笑,姿态优雅的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妾身送您。”那眼中的悲伤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漠,淡漠的像是在跟一个寻常人说话。
白铎盯着她瞅了许久,也没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看出他想要的难过跟悲伤。他抬眸对离末说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离末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又垂下眼睑,竟是丝毫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白铎带着众人离去之后,乔禾转身快速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一走到桌子前就瘫软在椅子上,好半晌才开口说话:“谢谢你救了我。”
离末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但乔禾却是出口唤住了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句话,你别放在心上。”
离末心头一跳,他没有回头,声音一如以往的平淡。“事实而已。”他将门打开,又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会需要我。”他其实很高兴。
乔禾最开始说那句话的时候,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后来一想,难道不是这样吗?只是他没想到乔禾会需要他而已,他希望,这个需要并不是因他而存在的,但事实上如果没有他,好像一切都不会发生。
离末将门关上,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时,心中有些抱歉。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将乔禾保护的好好的。
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便不要再去纠结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是将乔禾保护的好好的,谁都不能伤害跟欺负。
乔禾躺在床上,她怀中抱着用染血的布匹包着的小团子,那是她跟白铎的孩子。小小的生命还没有长大便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只因为她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注定要死在娘胎里。
哥哥,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是所谓的冲喜吗?为何我从嫁给白铎开始就没好过,到底是一场冲喜还是一场劫难?
虽然知道乔垣之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就算心中因为爱白铎而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愿,可是抱着这个小小的团子的时候,心中会悄无声息的燃起恨意?这个恨又是对谁的,是白铎的狠心还是他的无情?
亦或是导致这场悲剧的乔垣之?还是她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是因为重生之后开始珍惜生命了吗?
想着想着,乔禾便模糊了眼眶,泪水无声无息一滴一滴落在包着团子的布匹上,泪水的湿润滴在那已经干透的染血布上,好像刚刚流下的鲜血一般鲜艳残红。
这些血都是她自己的,还有怀中宝宝的。
不知不觉中,乔禾包着孩子睡了过去。明明是累极而眠的,可是她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却又让她害怕的梦。
梦境中,一身紫金色广袖长袍的白铎坐在金銮宝殿上。神色是帝王专属的威严跟无情,便是那样冷冷的在看着地下跪伏的大臣们。而她像是一缕幽魂一样漂浮在众人的上空,没人能看见她,可是她却能看到每一个人。
她看见宝殿中间跪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身上也穿着很华贵的官服,便是不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的官位很大,因为那个人跪在那,众人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也好像这个人犯了很大的错误,那些人不敢看他,是怕看一眼都会将自己连累了。
有人在小声议论,说他这样的大的官职,这样大的功劳都难逃被处死的结果,那他们这些小虾米,若是参与当年之事,怕是也难逃一死了!
又有人说,当今皇后至今无声无息,难道是默认了皇上的作法?
然,皇上是谁?那不正是那高高在上一脸威严的白铎?
而那皇后是谁?
那跪在地上的人又是谁?同后宫之主皇后又有什么关系?
“乔垣之,你抬起头来!”龙椅上的白铎说话了,说的话却险些让在半空中如幽魂一样飘来飘去的乔禾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