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离去,正殿静了,易川夏坐到首座上。仪态端端,再加之一身男装,长发束起。别一支白玉簪子,英气十足。她在等傲玉和青玉归来。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急促。折回来的傲玉和青玉进殿那刻,一眼看到坐在首座上的易川夏。两人暗暗吃惊,无论是仪态,还是性格。主子都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自信满满的眸子,以前从未见过。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已经歇下。外面派了侍卫守护。一定保障太后娘娘的安全。”傲玉上前一步。缓缓答来。
这丫头的话很明显,意思就是派了人监视庄宁太后。好个聪明伶俐,点到为止。也不戳破。
易川夏满意地点了点头,拂袖起身,走到傲玉和青玉的跟前。眉头微动,道:“事情都办完了,刚入夜,是刺探索敌情的最佳时机,你们俩带路吧。”
傲玉和青玉张唇欲言,本想阻止的,但看到易川夏坚决的模样,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帝都危及,将士都守在城围,为了遮人耳目,两个丫头倒是很聪明,带着易川夏从一条僻静小路绕出去,方才出城。皇帝出城不是小事,必须隐瞒,不然走漏了风声,敌军乘机作战,后果不堪设想。
好两个精明的丫头,易川夏暗叹,若是两人皆为敌人所用,可是大患,不过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异心,反正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将就着。
帝都城外是一圈又一圈子的密林,郁郁葱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很是阴森。走了不过半里路的样子,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易川夏问道。
“再走两里,就是敌营了,皇上还是为自己的安危多考虑考虑。”傲玉的脸上闪着一丝忧虑。
“皇上,奴婢也觉得皇上亲自前往,始终不妥,万一………”青玉亦是一脸担心。
“好,朕先问你们,东月国的军队在城外驻扎了多久,与我们北暮打了多少次仗?”易川夏的眼眸一眯,很严肃地问道。
如今她二十一世纪最厉害的特工易川夏寄宿到这古代女皇帝的身体里,好歹也得干出番事业来,不然可辱了她特工的名。
傲玉微微垂首,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色,“回皇上,东月国的军队在城外已驻扎一个来月,与北暮一共打了十次仗。”
“北暮赢了几场?”易川夏继续问道。
“回皇上,只赢了一场仗。”傲玉的声音渐渐低下。
“这就对了,北暮危在旦夕,那些个官员们没一个有用的,破敌之策迟迟未能想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北暮国帝都失陷,落到那杀人魔头风怀轩手中吗?”月起,淡淡的银光洒在易川夏清美的脸上,那双水眸里流动着霸气。
“皇上,您真的变了。”傲玉的眼里突然有了一丝湿润,好像是泪,又好像不是。她也许是在欣慰她的主子终于是长大了,终于学会担当责任了。
青玉不用说,眼眶早红了。
废话,当然!易川夏暗笑,“朕劫后重生,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朕以前太软弱,才被太后欺负,才被东月国欺负,朕这次一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她语气昂昂,也是,平时在特工组里,她习惯了这般“趾高气扬”,因为她就是她,自负的易川夏,说罢,一扬袖,抛起一个强劲有力的弧度。
一次死亡的降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答案是可以。傲玉和青玉互视一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正当两人还在发呆的时候,突然头一阵闷疼,眼前一阵发黑。
这一切都是易川夏做的,如今已知敌军位置,这两丫头若是再加阻拦,只会成为障碍,不如打晕她们,免得叨叨唠唠。
月下,林间,女子红唇一弯,得意地拍了拍手,独自一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她易川夏做事一向干净利落。
天,这是什么鬼地方,林子又深又密,好像八百年没人来过,茅草厚得跟被褥似的。易川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出茅草丛,只是此时,浑身全是灰尘、草屑,本来好好的衣袍被树枝、荆棘刮得零零散散,还满身的臭汗味。
大美女易川夏,不仅爱美,还有洁癖,以前就算执行任务,也决不给自己弄半点瑕疵,如今真是糗大,浑身汗烘烘,再瞧那月下影,一头秀发乱糟糟,纯粹一鸡窝。若是被外人看了去,不如死了算了。
正当她满腹牢骚的时候,忽而一阵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撞进耳膜里。她好像很敏感,立即停步,细听,得出位置,接着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拨开草丛,果然不出所料,前面好一个世外桃源,泉水叮咚,雾气萦绕,好似仙境。此时的她看到水,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毫不犹豫的剥*上的衣袍,连胸前缠着的遮去她女儿身的白纱布也未来得及解下,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其实易川夏也未曾料到,哪知这次小心的任性,给她带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变化。
好冰凉的泉水,好甜润的味道,滋润着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月下,泉水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