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后姐姐请安。”纳兰芍药盈盈一步向前,腰间环佩叮叮当当,流苏配饰亦是迎风摇摆。脸蛋儿上妙眸一双,光芒流动,从始至终。她连腰都没弯下。
“是贵妃妹妹吧,果然好气质。行如杨柳。立如松柏!不卑不亢,好一株傲骨寒梅惹人怜!”易川夏含笑点头,轻轻一拂袖。秀雅之姿更胜春朝之花,三分亲和,七分庄重。比起纳兰芍药。她所流露是一股属于女子的大气,仪态万千,坐凤椅。傲视天下间。话语更是褒中有贬。听起来像是夸奖,其实是在斥责她的无礼之举。好个贵妃,对皇后敢如此无礼。。
纳兰芍药受了斥责。明显不悦,弯眉微蹙片刻,硬生生地把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其实妹妹今日是特地来看望姐姐的,听说昨天大婚之夜,皇上没有留宿凤来宫,而是在贤妃妹妹的凝香宫,想必姐姐此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姐姐虽然出生民间,但皇上也不用如此对待姐姐的。”说罢,一声巧笑,满含嘲讽。
在东月,易川夏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后宫有传,是太后催促立后一事,风怀轩才从民间随便取了个女子回来当摆设。
“贵妃妹妹说得极对,本宫与妹妹真是同病相怜。”易川夏不气不怒,反而抿唇淡笑,缓缓起身,曳地长裙拖出一个美丽的弧线,走至纳兰芍药的跟前,轻轻一搭她的手,很亲切地说道:“妹妹也不用羡慕贤妃妹妹,这宫里的女人不易做,谁叫咱们只为一个男人了?”
纳兰芍药本想嘲笑易川夏的,没想到弄得自己下不了台,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最后只能吃个闷亏,苦苦一笑,“姐姐说得是。”
煞煞纳兰芍药的气焰,易川夏的目的达到,接下来是正事,她又踱两步,仔细将对方打量个遍,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女子身上有股杀气?贵族小姐的身上何来如此的怨念?
别人看不出来,她易川夏做特工这么久,对敌人的敏觉是相当高的。光凭直觉,也不能断定什么,还得暗中观察,不过眼前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昨夜本宫有些睡不着,就出去走走,回家的时候,凤来宫遭了贼人光顾。”她闲聊似的拉上一句。
“是吗?看来姐姐的凤来宫要加强防守了,可否有什么重要物品丢失?”纳兰芍药语气淡淡,并不是很惊讶,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倒是没什么东西丢失,反而多了一件东西。”易川夏的眸子稍稍眯起,弯起一道月牙弯,好是迷人,绝色佳人怎样的一个动作都可以倾城倾国,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绣得很精致的荷包,放到鼻边轻轻吸一口气,然后很享受的闭上眸子,让余香在肺腔里徘徊,忽而再张眼,目光直直地扫向纳兰芍药,“贵妃妹妹可认得这个芍药香囊,听说是神医门的人才会有的,不知是那贼人留下的,还是妹妹什么时候来过凤来宫,不小心遗下了?”
这一招果然灵验,纳兰芍药看到香囊的时候,脸色大变,由红转白,表情也僵了许久,许久反应过来,道:“姐姐,人都有相似之处,更何况这香囊了,是不?”
其实这芍药香囊不过是个巧合,易川夏一早就知道神医门有配戴芍药香囊的习惯,就叫人找了一个一模样的来,准备研究研究。谁料今早第一个来探望居然是纳兰芍药,事情赶得真巧,香囊正好在她身上,于是将计就计。
另外身经百战的高级女特工头头易川夏可是学过高等的犯罪心理学,推理来说,犯罪嫌疑人一般会找借口重返作案现场。若说纳兰芍药是来看她,她是假得不能再假了,她准是来看看所谓皇后死了没,没死也怕是吓破胆了。只是一切令她失望至极。
“妹妹说得也是。”易川夏心里已有了底,愈加肯定昨晚下药人和行刺人八成就是纳兰芍药的人,不过此时并不是挑破的时机,她也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从前的时候,后宫无主,一片乱糟糟的,如今本宫执掌后宫,不管什么妖娥子,本宫一定会将她治得干干净净。”
末了一句是说给纳兰芍药听的。
纳兰芍药的脸色有些发黑,气又气不成,骂又骂不成,可憋坏了她,此时只能佯装笑容,“姐姐有如此志向是好事,怕就怕妖娥子没被除掉,姐姐自己受了苦。”
“妹妹考虑的周全,本宫相信自己。”易川夏气定神闲,眉眼一抬,仪态万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气。
纳兰芍药脸上虽然笑着,但袖中的小拳头早已捏得紧紧的。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同时响起太监的尖唱声,“皇上驾到。”
音落,一朵明黄幽然而入,今日的风怀轩与先前易川夏见到的截然不同——他一身明黄龙袍,黑发束起,头戴帝冠,脚蹬龙靴,胸前绣着的龙纹更是张牙舞爪,狂得不得了,再加上他颀长的身材,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帝王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眸,如冰雪里的黑玉,闪着傲冷傲冷的光芒,流动着奇异与睿智。
他怎么会来?易川夏有些惊愕。
“臣妾给皇上请安。”两个女人同时行礼。
风怀轩怔了一下,看着面前两个弯腰拜下的女人,嘴角微微一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