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易川夏意料之外的是,风怀轩几乎是把她的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那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盯在她的身上。忽然间唇一撇,毫不征兆的两声笑。
“易川夏,朕真的是小看你这个女人了。很懂得挖中别人的痛处,不敢做的你敢。呵呵——”
“你——”易川夏就差点迸出两个字“恶魔”。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情绪变化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快。
风怀轩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冷笑,缓缓弯身下去。拾了易川夏刚才落下的长袍轻轻展开来重新披回她的肩头,“朕今天在这里告诉你,雪瑶是没人有可以代替的。”
他眼里的坚定说明了一切。说明他对那个女子的深情。
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个痴情种子。
易川夏突然想笑,她又没有说想要代替雪瑶,没必要跟她说这个。再说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
而风怀轩看着眼前的女子。总是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最爱的女子是雪瑶,是雪瑶!
有那么一刻。真的逃开。
既然爱着,为什么要刻意提醒?心头居然有种莫名的惶恐。
“这个。没必要对臣妾说,皇上爱着谁都可以。”易川夏轻轻笑着,说完心里本应该是洒脱。奇怪的却是莫名的落寞。
就连这个冰冷的魔君,心头都可以有想念的人,而她呢?想念谁,记忆里空白的只有北暮那奢华的皇宫,还有庄宁太后严肃的脸颊。
原来到最后,悲哀的人是她。
风怀轩终是走了,挥一挥袖轻轻地来,冷漠地走,留下的不过是一团可望不可及的背影。
风入屋,易川夏感觉到了寒冷,抱紧了膀子重重地跌坐到软榻上。
这*,她莫名的睡不着,满脑子的都是那个魔君可恶的眼神,真怕如此下去,她会精神崩溃了。
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她是易川夏,她是打不倒的。
终于挨到天明方才小睡了片刻,亦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的是守在床边的傲玉。
她的眼神里有一丝疲倦还有担忧,是发生了何事?
“娘娘,你醒了。”傲玉惊喜地呼唤一声。
“什么时辰了?”易川夏支撑着坐起,竟是觉得浑身软得厉害,可能是昨夜与他纠缠,吹了风,着了凉染了轻微的风寒。
“娘娘,午时过了。”傲玉轻声回答,小心地在易川夏的额头上探了下,“娘娘染了风寒,奴婢没敢叫醒娘娘,所以——”
“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易川夏摇了摇昏昏发沉的脑袋,隐约记起些许昨夜发生的事情。那个恶魔总是想尽办法折磨人,可恶的,心里暗暗一声低咒,奇怪的发现居然一醒来,满脑子就是那张可恶的脸。
“娘娘——”傲玉确定易川夏没有继续发热,俨然松了一口气,只是紧接着又是重新一拨担忧,欲言双止。
“怎么了?宫里发生何事?”易川夏猜出了傲玉更多的心思,能叫她都失了分寸的,后果肯定很严重。
“娘娘,皇上他,他——”傲玉支吾了许久,恨恨地咬了咬嘴唇,“皇上他太过分了。”
“到底怎么了?”易川夏依然淡淡地问,风怀轩过分是他的本性,本就不足为奇。
如果说他现在杀了多少少都不该奇怪。
“娘娘可还记得,皇上送给娘娘的龙田玉?”傲玉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往门窗处瞄了一眼。
皇宫处处都是眼线,从小深宫长大的傲玉自然要堤防隔墙有耳。
“记得。龙田玉怎么了?”易川夏知道那是一块很名贵的玉佩,故而当初她嫁来东月的时候亦就带在了身边。
“皇上今天一早就对朝臣们宣布,说是皇后贤良淑德,管理后宫着实辛苦,就把关系着前朝宝藏且价值连城的龙田玉赐给娘娘。”傲玉说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娘娘,现在宫里宫我都在传,说是神卫教很有可能就是前朝余裔,如果传了出去叫神卫教的人知道了,娘娘,主子你的性命可就?”
嗬,好你个风怀轩,这个诱饵下得够狠够重的。东月国皇后,前朝宝藏,这样的噱头保证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效应。
若是神卫教当真是大卫后裔组织,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欣喜若狂,恨不是把东月皇宫给揭了,也要把她易川夏找出来拿到龙田玉。
而他们一旦成功,有了后备财力,复国就指日可待了,可是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相信他们会派出最厉害的杀气,则幕后首脑更是会参与其中。
如此龙田玉的存在,当真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能把她刺个七孔流血。拿她做诱饵,果然是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呵呵——易川夏自嘲两声,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好了,别哭。他对本宫本来无情,拿本宫做诱饵也是无可厚非,这样能更好地引蛇出洞,何乐而不为?到时候真能擒了神卫教首脑,不仅是东月,亦是给北暮百姓一分安宁。”小心地搀起傲玉,态度豁然。
早猜到风怀轩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