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嫁来东月之前,易川夏早就做了安排。陈义老将被重新提任,已安排在军机要处。先前早已接到她的秘密圣旨,暗地训练了一支皇帝亲信,随时可召唤保护皇帝安全。
当时易川夏离开北暮时。担心宫廷有变而青玉无法应对,就把一半调度令牌交给了她。以备不时之须。而另一半就在易川夏自己手中。有了她的这另一半才可调动全部的亲信部队。
青玉来东月时,一定动用了一小部分亲信,若不然以她的性情是不敢随意出现在月城的。
如此也好。此次离开东月皇宫定是危险重重,叫傲玉出宫与青玉会合,加上这一部分亲信的接应。避开风怀轩的耳目机率更高一些。
休息一晚。乘着天刚亮,易川夏就把出宫令牌给了傲玉。不管是否危险,她都得驳上一回。不然就是坐以待毙。
一旦阿达木研制出治他宿疾的丹药。她这个活药引失去了价值。那么就是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不能再近水楼台先得月弄到什么军机要情,相反的她很有可能成为阶下囚。一个许多后宫女人都会有的结局,枯老深宫。永不见天颜。
其实她不怕什么枯老,她怕的是北暮子民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如今紧快回朝是她唯一的出路。
自从傲玉离宫以后。易川夏就再也睡不下,索性起身来泡了一盏香茶慢慢等待。
没想到这一等,从天明等到了天黑,居然还没等到傲玉归来,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此时此刻的她,就算再怎么担忧,依然得保持她一国之后的端庄,静静地端坐,望着西沉的夕阳,一声浅浅叹息。
有时候她在想,当初嫁来东月是不是错了?深入虎穴,如此冒险,害得只会是愈多的人。
第一次易川夏心里有这么浓重的纠结,第一次她刚毅的心里有了凄凉。原来已经习惯了傲玉在身边的服侍。
傲玉是个沉稳的丫头,她不做作,但很真诚。
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她都会哭。
若说这不是真情,还能有什么是真情。
她一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娘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傲玉不在,值班的宫婢是小梨,看着主子在大殿里坐了*了,小丫头打心里有些心疼。
“没事儿,本宫不累。”易川夏摇头,轻轻一笑,这会儿方才有心思打量了一番小梨。
嫁来东月这么久,很少与傲玉以外的宫婢接触,看那小丫头的一双机灵眼,忽闪忽闪的,很好看。
“皇后娘娘要保重身子才是。”小梨撇了撇小嘴,极是认真地说道:“皇上虽然时常歇在婉玉宫,但奴婢相信皇上惦记的还是娘娘。皇上不来,肯定是怕打扰了娘娘休息,娘娘的伤才刚好,要休息好的不是?”
“瞧你这张嘴真是甜得能挤出蜜来。”易川夏忍不住呵呵一笑,没想到凤来宫里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小宫娥。
“哪有,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小梨调皮地扮了个小鬼脸,“皇后娘娘别看奴婢小,但奴婢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皇上的事奴婢可知道的多,皇上看娘娘的眼神就是不一样,对其他的妃嫔可是没有的。”
“你呀,真是人小鬼大。”易川夏忍不住地噗哧一笑。
“皇后娘娘,奴婢真是知道的,是奴婢的娘说的,奴婢的娘是皇上的*娘,奴婢娘说得一定不错,娘是最了解皇上的。”小梨的天真是压根看不出她有什么企图心的。
“你的娘是皇上的*娘?”易川夏听到这个倒是有些惊讶起来,若是说小梨是风怀轩派来的人,怎么也说不过,一个做细作的人不会如此张扬的。
“是啊,不过奴婢的娘前段时间就出宫养老去了。奴婢是皇上安排进来凤来宫的。”小梨继续滔滔不绝,“皇上说要奴婢好好照顾皇后娘娘了。”
的确是风怀轩派来的,可是她仅仅是风怀轩派来的一个小宫婢么?说她是细作,真的从上到下都只有天真,干净的就像天上飘过的一朵白云。
“本宫知道了,你先去歇息吧。”易川夏轻轻摆了摆手,再看看那张能挤出蜜来的小脸,心情似是比刚才好了许多。
不过她还是刻意了留了心眼,打发了小梨离开。
大约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宫门外有了动静,沉重的脚步声震颤着易川夏的心膜。
应该不是傲玉回来了,是好多的人。
易川夏已然起身挪步到殿前,看到一行灯笼从远而近,近到眼前的时候,方才借着光华看清了那条身影。
明黄在夜色里飘摇,仿佛是一朵落入人间的流云,他的那张脸,即使在朦胧的夜色里不太清晰,但依旧能感觉到令人发悚的彻寒。
“臣妾给皇上请安。”与他一个月都不曾见过面,没想到再见面时是在这沉寂的夜晚里,他在一群内侍的簇拥下昂首而来,几乎无视她的存在,从她微躬的身旁走过,生生的冷风卷起吹到她的心里,依然是冰寒的冷。
风怀轩径直落座在大殿的主位上,而内侍则是有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