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一件一件不知去了哪里,初夏的风愈发的寒凉,冷得彻骨。炙热的吻一行一行地落下,已经温不暖她的身,只感觉左胸的心膜一阵一阵的抽痛。好像被剜去了什么。
原来叫一个高傲的女人低头是这般的痛苦,一声浅笑。想要得到必须要付出的。
早前决定嫁来东月。就该想到会有如此的结果,暗暗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眸把所有的烟云都挥去。只记得过了今夜,明天依然美好。
她依然是易川夏,只是已经从一个十八岁少女变成了女人而已。
铜黄的肌肤。坚实的臂膀将她娇弱的身体包围。迷漫着属于男人的特殊味道,那是一种极其特别的香味,迷漫在鼻边。几时起对这种味道不再排斥。几时起已有了一种迷恋。
易川夏开始有了罪恶感。好像醉了,被狠狠地一桶水酒给淋醉的。倒在温软的怀抱里再也起不来。
曾经驰骋风云的女特工,如今却是枕在男人弯臂里的屈服糕羊。她应该吗?不该,只是从小风雨的历练,叫她厌倦了血腥与江湖。
如果有朝一日。能找到她所爱之人,爱她之人,一壶酒,一卷书,坐看云起云落,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儿。
前世里那本就是一种奢望,而今生怕亦无缘。
夜很静,静得只能听到烛泪落下的滋滋响,当男人进入她的身体时,只觉得一种被剥开的淋漓,痛,痛到骨髓里。
朦胧中看到被褥上开起的鲜红朵朵,她笑了,笑得泪眼迷离。迷离中看到了对方的眼神,模糊而又清晰,艳红开起的时候,潭底里升起一丝惊讶,同时好像是怜惜似地揽她揽紧。
抓住他的臂膀,好像找到了一个避风港湾,不再松开。她迷糊地自己也辨不清这是在救赎,还是在自我麻醉。
终于他累了,倒在她身边沉沉地睡去,宽阔的臂膀依然揽着她,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她有稍稍的一丝动弹,他都会揽她愈紧,紧得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一阵急喘,小拳头开始抗拒,可是他还是纹丝不动地躺着,仿佛是睡着了。这个男人的平静就像一座坚定不移的山峰,推不动了掀不开。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作任何的抗拒,渐渐平静,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张开眼帘,眼睫如蝶翼似的抖动,真像极了陶瓷娃娃般的美。
“皇后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朕?”冷不防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眸未睁开,脸上的冰冷亦只化作湖水般的平静。
他始终是没有睡着的,她的一点一滴他都清楚的,只是他是故意的。这个可恶的男人。
“是!很想把你的心剜了来看看是个什么样子。”易川夏冷冷的声音里透着小女子一丝特有的娇任。
“如果能,朕可以把心剜出来给皇后。若是给了,皇后就要守寡了。”风怀轩的声音阴阴的,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呵呵——”易川夏只是冷笑,笑过之后抿了抿唇,无奈地闭上了眸。
风怀轩没有睁眸,大手一揽将易川夏愈是往怀里揽了一分,让她的小脸贴进他的胸膛,那是一种异样的滚烫。
不知是不是不满她的笑声,他故意这样的亲昵来惩罚她。无所谓,都无所谓,什么都给了她,也不多这么一点亲密。
易川夏不再挣扎,静静地躺着,任由烛火摇曳,夜色迷漫。彼此谁也没有再往下说,就此寂静,很快华丽的寝居里是男人均匀的鼾声响起。
他睡了,真的睡了。
易川夏方才轻吁了一口气,整个身子放松下来,在安眠的“野兽”身边或许只有这刻她才真正获得自我,闭上眸……
过了许久,女子在宽阔的臂弯里睡去,男人微微一动,眼帘倏地打开,黑眸精亮的就像两颗挂在天际里的繁星,那是一种特别的俊美,依然是冰封的面孔,唯独在低眸看到怀里沉睡的女人时,他的表情才有所变化,温暖化了雪的那种流动。
长发流泄,女子极是安静地沉睡,嘴角偶尔一颤,小红唇嘟起真如画儿画出的精致。
平素本来是一个风云叱咤的女人,这会儿为何像一团柔水,静得美,动也美,两只小手握起了拳抵在他的胸前。
睡着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防御措施,这个女人真是可爱!
静静地端详,风怀轩忍不住地扯唇一笑,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笑容,就像田野里开遍花儿的美好。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能笑得如此开怀,忍不住又将她揽紧一分,宁静地睡去。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一个女子给了他这种安静的感觉!叱咤江山的帝王御下了亘古的冰冷。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凤来宫离去。东月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朝会的号角响起,是那么的恢弘。
昨夜皇上留宿凤来宫了!
凤来宫的宫女们都竟相走告。
主子能得到帝宠,对于她们来说是极大的好事情!一荣俱荣,他们也会跟着沾光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阳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