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夜被打破了久唯的平静,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在长街上回响。马车后面的乱杂声愈来愈响了。
“皇上,坐稳了。”傲玉唤了她久唯的称呼。好像叫久了“娘娘”,这两个字有些陌生了,回头看一眼紧追而来的侍卫。她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了,若是此般叫人把她们捉了回去。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了。勒紧了马缰绳,再也不顾手上的伤,狠狠一鞭抽向了马屁股。
马儿长嘶一声。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把后面的人远远地甩下。
易川夏知道傲玉有伤在身,如此用力驾车定是受伤不轻。她早已坐不住的。掀开车帘,从傲玉手里夺方面了一根马缰绳,“我来。”
“娘娘——皇上——”紧急之中。傲玉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只是笑。笑得泪眼模糊。
“我们会没事儿的。”易川夏投给傲玉一个坚毅的眼神,从她手里接过马鞭子又是狠狠一鞭抽过去。马儿的逛奔速度又是一次加快,身后的脚步声甩远了。
长长的大街上。拼命的驰骋,只有出了城,才算最安全的。此时夜色还早。城门未关的,一定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本以为甩下了所有的侍卫,但长街上响起一个嘹亮的马蹄声。
是谁?这么快就追上她呢?易川夏回头一看,清明的夜色里,高大的骏马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明黄的颜色在夜里摇曳,泛起淡淡幽蓝。
怎么会是他?
月冷风轻,远远地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他那冰封万里的冷漠。
“快,他追来了。”换作别人,易川夏并不觉得怕,但偏偏是他,他居然亲自出来追赶她?是不是有些可笑。
“东月皇上?”傲玉已回头看一眼,那个高马上的人已经拉满了弓,对准了马车上回头的人。
“傲玉,小心!”易川夏的眼尖,一把将傲玉拉了回来,利箭几乎就从她的发际擦过,好是惊险。
“娘娘,是皇上。”傲玉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哀。
“是他就麻烦了,快点。”易川夏又是一鞭挥打在马儿身上,以风怀轩的性子今日若是抓了她回去,非得剥她的筋,喝她的血不成。
“娘娘,坐稳。”傲玉亦有些慌乱了,又惯性地叫回了“娘娘”二字。
只是马车负重,似乎是跑不过风怀轩的马,他自己就像一根离弦之箭,飞速地前进,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离她们只有马车的距离了!
“易川夏,给朕停下,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声顺风而来,撞进易川夏的耳膜里是一阵阵的心颤。
她相信,他捉住她了,一定将她凌迟处死的。
跑还有机会,不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回头看一眼,他又拉满了手中的弓箭,那箭头对准的就是易川夏回过去的头。
如此探头定是凶险万分,对方发箭之快超乎想象。易川夏赶紧地转身过来,那长箭也跟随而来,从她的肩边擦过。
易川夏一声低哼,紧紧捂住了肩膀,果然是好准的箭法,她躲都没躲及,头一抬,满手的鲜红。
“易川夏,你休想从朕的手心里逃走!”风怀轩眼见着手里的箭飞射出去,羽箭从她的肩膀擦过,他是一阵莫名的咆哮。
“皇上何须执着,没有臣妾,阿达木照样能治好皇上的病!”易川夏一声低低地吼,在外人听来还是那样的平静无澜。
“你这个女人!蠢女人!”风怀轩咆哮得有些疯狂,马背上的身影愈发的坚毅与冷漠,“你跑到哪里,都会是我风怀轩的妻子!”
这一声撞进易川夏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涟漪,甚至有时候是错觉,他追她回去,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吗?
这个男人本就是无情。
一声冷笑,摇头,继续快马加鞭,眼看着前面就是城车了。出城的话守卫定当要检查的,马车一旦停下,风怀轩就会追上来的。
不行,只能硬闯了。
“傲玉,做好准备。”易川夏握紧了马鞭,侧眸给傲玉递了个眼神。
傲玉很快会了意,“是,奴婢知道了。”
“易川夏——”
后面的咆哮声继续狂啸。
城门处的守卫看到有马有车奔驰而来,早已等候开始例行检查,他们没料到的是易川夏的马车竟然没有停,直接冲出了栅栏,终于出了月城,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回头却看见风怀轩亦采取了同样的办法,直接勒起马缰绳,跳跃性地从栅栏上路跃住,把那些守卫士兵带得是人仰马翻。
易川夏万万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执着,她对他就是这么“重要”吗?也是,如果她回了北暮,他先前的如意算盘就得全部冒汤了。
“娘娘,可怎么办?”傲玉有些心急了,风怀轩的马离她们的马车只有半马身了,再有一步之遥就追到她们了。
“见机行事。”易川夏冷脸沉着,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放弃的。
“易川夏,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风怀轩的声音就在身后不远,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