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这片奢华,背后隐藏着是多少的丑隔。
无心去观赏雪后初晴的美丽,这份美丽与她相比,更是逊色了。随着步伐的挪动,头上的凤冠珠穗撞击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何其的悦耳,和着风声,淹没在这宫廷的宏伟当中。
太医苑在皇宫的东北角,与后宫有高墙之隔。易川夏带着小梨穿过正门,来到那个充满香草味儿的苑子。
是的,太医苑就是太医苑,充满药香的地方。整个苑子大约一大半的地方都是草药,医徒、捣药太监们都各自忙碌,几乎无视易川夏的到来。
小梨有些看不过去,正要发话,却被易川夏拦了下来,“先给傲玉取药,不必要的争执不可行。”
“是,娘娘。”小梨是个听话的丫头,虽爱打抱不平,但每次易川夏的话,她都是乖巧的听从,“娘娘先在这里等着奴婢,奴婢这就去取。”
低了低身,正要上前进门去,却被一个小医徒给拦了下来,“这里是太医苑,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去的。”
“放肆,皇后娘娘你也敢阻拦!”小梨气得小脸发红,一声高喝过来。
所有在忙碌的医徒和小太监们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扫向易川夏。
“这位皇后娘娘还是乘着自由身好好在宫里走走,不然以后可是没这个机会了。”就在这时,正门口传来一阵哂笑,嗲声嗲气的,不用看,也知道是个太监。
易川夏淡淡一个眼神瞍过去,这人,她有些印象的,应该是内务总管,掌握各司各部供给的大太监陆顶。
小梨所说,各司各部已停止对凤来宫的一切供给,那么与这位大太监总管是脱不了干系的。
陆顶,陆顶,路凝丹?
易川夏沉思之际,忍不住想到了路贤妃,音皆为“路”,可是巧合?此时并不动声色,医徒和小太监们听说是皇后娘娘,倒也恭敬行了拜礼,唯独眼前的这陆顶陆公公,可是腰杆直得很,不低不躬。
“原来是陆公公,许久不见,这身子比先前愈是僵了不少。”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陆顶也故意客套起来,眉宇间都是迷离,分明就是得意。
一个内务总管何以如此的嚣张,这客套话说得有多假,傻子也看得出来。
易川夏也懒得与他磨嘴皮子,先取了药再跟他说道,这个陆顶绝对不简单的。不过胆大的还在后面,易川夏正在上前进正门去,陆顶却是一个拦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不该是娘娘去的地方?”眉宇间的笑很有些狰狞。
易川夏停了脚步,一眼眯过去,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那么陆公公倒是说说,哪里才是本宫可以去的地方。”
“娘娘心里也明白,这以后宫里的日子会愈发难过的,娘娘还是适应吧。区区一个奴婢生病,挨过去就行,劳烦太医抓药,岂不是大材小用了。”陆顶一拂手中拂尘,说话态度那叫个趾高气扬。
“好,真好。”易川夏一声冷笑,“陆公公的意思,本宫明白。但本宫要告诉你,只要本宫一天是东月的皇后,本宫就有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如果娘娘不怕以后被削了后位,天天过得是砧上鱼肉的生活,尽管的。”陆顶一扬头,丑恶嘴脸可是淋漓尽致。
“呵呵——”易川夏又是冷笑三声,随即点了点头,“本宫向来不喜欢受人威胁。今天,本宫就要太医苑首座为本宫的奴婢亲自看病,还有,各司各部的对凤来宫的供给马上还原!”
“可以,可以,娘娘梦里可以。”陆顶笑得甭提有多贼了,抱起膀子绕着易川夏踱了一圈,“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可惜了,我们的皇上就偏偏不爱。不过了,咱家可是喜欢得紧。”
音落,陆顶的一双眼眯得更细了,嘴巴不仅毒,这手更是不安分地想去摸上一把易川夏的小脸。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几乎苑子里所有的人都惊住了,空气里只有啪啪的声音,是骨头断裂了。
“你哪只手碰了本宫,本宫就断了你哪只!”易川夏的声音依然动听,只是这份动听里多了一抹属于高傲女子的气势,身手利落的一脚踢中陆顶的膝盖,他就很服贴地跪了下来,而那只伸手想去摸易川夏脸的手,已经被她拧得反掌过来,肯定是断了。
“你,你——”
陆顶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本宫这辈子最讨厌威胁本宫的人!你记好了!本宫的要求有一点你达不到,本宫叫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怀揣的功夫许久没用了,再不用就生疏了,刚才这陆顶就成了她的“磨刀石”。
旁边的小梨看着,吓得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那些个小医徒,小太监看到此景更是大气不敢出,动都不敢动了。
“娘娘,饶命啊,奴才不敢了!”所谓强权之下必有屈服,陆顶就属这一类,嘴脸变化可是快得紧。
“本宫刚才说,要太医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