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流血了。”小梨一眼的心疼。
“娘娘,这里冷,我们快些回宫去。”傲玉催促着。
“你们怎么来了?”易川夏忍下肉体上所有的痛苦,依然问得淡淡。
“其实奴婢和傲玉姐是属随着龙辇过来的,就是怕出事情。”小梨厥着嘴,眼眶泛红,泪花花都快掉下来了。
“好了,别说了,娘娘的腿出血的厉害,快些回去。”傲玉又一遍催促着。
离开凝香宫,坐在简陋的步辇上。
冬夜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不仅是吹凉了易川夏的身,也吹凉了她的心。到底是何人杀害了太子,又嫁祸给她。
宫中觊觎她皇后位的人,很多。
纳兰芍药还是肖玉儿?但是刚才她观察过太子寝房周围的环境,有专门侍卫把守,且四面高墙,苍蝇都难飞进来,更何况是普通人。
贵妃和淑妃都没有功夫,想要进来是不可能的。难怪风怀轩会首先怀疑她的。
排除外人潜入的可疑,那线索还是在奶娘的身上。
这位奶娘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回到凤来宫,傲玉和小梨帮易川夏包扎好了膝盖上的伤口,几度催促她躺下休息,她都拒绝了。
抱着暖炉,倚在榻上坐了一柱香又一柱香。
若是单单依靠什么御史,怕是这个黑锅她要背定了,靠人不如靠已。三天,她必须要三天之内找出凶手。
“傲玉,你去看看我衣柜里的绣着‘夏’字的香囊可还在?”忽然记起那个致命性的证据,目光一瞍,视线落在那红漆衣柜子。
“呀——”小梨一拍脑门,忽然记起什么来,“娘娘,奴婢前几日收拾衣柜,把一些小物件都放到侧殿的柜子里了。”
“嗯?”易川夏的眉头微蹙,“你快去取来。”
“是。”小梨应声退下,匆匆而去又匆匆返回,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只红漆箱子,她可是锁得牵实,小心翼翼地打开,很是利落地翻出一只香囊来,“娘娘,绣着‘夏’字的香囊,在这里呢。”
小丫头高兴地挥动着手里的香囊,这个结果叫易川夏惊讶不已,赶紧叫小梨呈了上来,这个香囊好像也是自己的,一模一样的“夏”字,针脚笔划是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
两个竟然是一模一样!
拿起放在鼻边嗅了一下,还是她春朝时采得梅花香味,可以确定这个的的确确是她的。
这样一来,在太子寝房留下的就是假的了。
刚才若不是心中有疑问,叫傲玉和小梨寻来试试,就连她自己都差点疏忽了,误认成自己的。
天下间谁有这么好的手艺,竟能做出一模一样的香囊来,尤其是上面镶绣的字也都是笔划一针都不少。
“小梨,你可知这宫中谁的针线功夫好到能绣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针脚一字不差的?”小梨自小宫中长大,对后宫之事,她了解的甚多。
“这个?”小梨歪头想了一阵儿,“对了,就是贤妃娘娘呀,娘娘不知道么?贤妃娘娘的刺绣功夫可是好到极致的。”
“她?”易川夏大惊,如果是她,难不成她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来栽赃皇后,以夺后宫之主的位置。
很快,她就可以母凭子贵,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路凝丹再蠢也不会做出得不偿失的事情来。
摇了摇头,还是否定了路凝丹杀子的猜想,“太子的奶娘是新招入宫的吗?”毕竟避世半年,对后宫之事大多也不太了解了。
倒是小梨和傲玉,先前在风来宫闲不住,时常出门跟其他宫的宫女八封的,问她们,应该比什么都清楚。
“娘娘,云娘她不是新招入宫的。先前她是太后身边的老宫女,后来贤妃娘娘有孕在身,才被太后娘娘调到凝香宫的。听说这位云娘做事很利落,很得贤妃娘娘喜欢和信任的。”小梨可是跟背书似的,噼哩啪啦地讲道。
云娘是安宁宫出去的?此事又与太后扯上关系了?看来事情愈发复杂了。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易川夏的眼神微沉,虽说千丝万绪的情节无法理清,但她很清醒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于是摇手示意叫她们退下。
“娘娘,您的腿?”傲玉还是有些不放心,软榻与床还相隔了一段距离,万一她们离开,待会主子要歇息可是难行得很。
“放心,只是小伤而已。”易川夏投给傲玉一个安慰的眼神,伸了伸膝盖,那样的若无其事。
这下小梨和傲玉方才放了心,躬身退下。
两丫头一离开,易川夏就赶紧放下暖炉,下了榻来,虽说膝盖疼痛的厉害,但这种经历多了,也没什么了,以前哪次出任务没受过伤的,这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从衣柜箱底利落地翻出一套夜行衣换上,带上护身的利器,轻身一跃跳出了窗户。
要想知道真相,就在今晚了。
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