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打扮,也是为了避开风怀轩的耳目,此时他定是派了更多的眼线监视她的。
飞檐走壁的感觉真好,许些日子没有这般施展过身手了,跃过一座座宫殿的繁华,又到了凝香宫。
这*,这里是注定不能平静了。
寝殿里,一阵阵哀号传来,撕心裂肺的悲伤,那声音是路凝丹,丧子之痛甚比切肤。
易川夏相信这是真切的,一旦醒来,她就会记得这种疼痛吧。
人影晃动,乱成一团。
大约今夜凝香宫所有的宫婢都不敢歇息了。
“快叫太医,娘娘又晕倒了。”哭声嘎然而止,寝殿宫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一群小宫婢慌乱了神吩咐着候在外面的小太监们。
“快,快传太医。”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乱作一团的凝香宫总会找到一处宁静,就在侧苑,云娘回来了,她没有走正门,而是入得侧门。
先前,她俯身求罪,风怀轩叫侍卫带她下去,定是例行审问。按理说此时不会放她回来,但易川夏料定了,以风怀轩的性子,暂时是不会动凝香宫的任何人。
因为她做为皇后,是此事件中最大的嫌疑人,都没有接受审查,做事滴水不漏的风怀轩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与一个云娘过不去。
他会放下长线,等待!
虽说他冷血,但他绝不傻,甚至说精明的甚比狐狸。
云娘走到太子寝房门口,痴愣愣地发呆,许久没有离去,直到刚才路凝丹的那一声哭嚎,她才彻底地惊醒。
夜色虽暗,但易川夏借着走廊灯火还是隐约看到了云娘脸上的极端表情,很恐惧,很害怕,最后坚持不住了,嗖得一下从苑门窜了出去。
果然,云娘很有问题的。
易川夏赶紧施殿功夫,紧紧跟上。
云娘一路未停,一直走,一直走,绕着偏僻小径,终于她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的灯火发呆。
那里是安宁宫的方向。
为何是那里?
易川夏心中愈发纳闷起来,思量之时却发现云娘周围有异动,是杀手还是眼线。
不能让这条刚起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眉头一蹙,拔下头上玉簪,使了十成功夫狠狠发射出去。
云娘当然是听不到了,但易川夏的好听力自然是听到了,几声闷哼,扑通扑通倒地。
果然是人。
除去了障碍,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密切观察云娘的动向。
她在原处滞留了许久,表情也纠结了许久,最终吐了一口长气,又瞄一眼远处的灯火,继续往前,直到安宁宫前不远的小树林, 方才又停下来。
“翠儿,翠儿!”她把手卷成喇叭状,开始轻唤。
翠儿是安宁宫的女官,易川夏可是记得的。
按理云娘与翠儿曾经同为一主,颇为熟悉不足为奇,就怕她们之间有密谋。
“姑姑,我在这里。”很快,树林的另一头,一个女声应道,同时窜出一条轻盈的身影,果然是雪慧身边的宫女翠儿。
“翠儿,我可怎么办,怎么办?我把太后娘娘交待的事情办砸了。”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姑姑,到底怎么了,事情不是办成了吗?”翠儿一脸的诧异。
“匆忙之中,我拿错了药瓶,一瓶是北暮的落雁沙,还有一瓶是砒霜。”夜色里,依稀可以看到云娘苍白的脸,连唇都白了,“我拿了落雁沙,皇后娘娘可是怎么办?”
“姑姑,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翠儿一阵气急直跺脚,“你这不是给皇后娘娘帮倒忙么——不对,我刚刚听到风声,说是第一个站出来指证皇后娘娘的人是你!还有太子寝房的香囊是怎么回事?”
“翠儿,我,我——”云娘的脸色愈发的不对劲了。
“姑姑,你快说呀。”翠儿搀着云娘的手,愈发焦急起来。
“其实自从我被太后娘娘调到凝香宫,贤妃娘娘就有意拉笼我,她说如今太后娘娘体弱,离大去之期已不远,说是我们姑侄二人很快就没有靠山了。叫我听她的,事事为她着想,以后定会保我们估侄二人安康荣华,所以我——”云娘说着说着已经开始浑发抖,“我,我——”
“姑姑,你怎么这么糊涂!”翠儿摇头大叹,忧色满脸,“姑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贤妃娘娘可真是人物,发现太子中毒,倒是一点没慌,一边叫人传太医,一边还在太子寝房做了手脚,先前她就绣了一个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香囊,等的就是一个机会。她还逼迫我,要我指证皇后娘娘,若是我不指证,她说定叫你活不到明天天亮。我怕,怕——翠儿,你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亲人。”云娘说着,早已泪如雨下。
“姑姑,你糊涂呀,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太后娘娘?”翠儿又气又急,直跺小脚,“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