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雕琢精美的白玉簪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易川夏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了簪子上的字,是她的名字。
如此送簪的人是带着诚意的,至少是事先为她准备的。
不知为何。本来因等得太久而生气的易川夏,居然心里有一丝暖暖的热流。
风怀轩也不问易川夏喜欢或是不喜欢。就直接拿出簪子。顺手一插,别进她的发髻,还托起下额。好生地打量一番,“挺好。”
这个家伙永远都是这么霸道,还没问过她是不是愿意接受。就“霸王硬上弓”。可恶!
抬手,忍不住心中好奇,想拔下来看个究竟。
“别动。”风怀轩居然有些小孩子气般。大手一抓。紧紧握住了她拔簪的手。“朕替你戴上去的,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拿下来。”眉头微蹙。那样子不再似先前的冰冷,脸上的暖意也愈多起来。
“臣妾要洗头。梳头的,不可能不拿下来。”易川夏又好气又有些好笑的。
“皇后的手好凉。”风怀轩没有接易川夏的话,而是握住她的手不放。拉回紧紧地扣在了掌心里,用他的炙热的大手温暖她冰凉的小手,“这是什么?”忽然他的手触到了某物,那是她腕上的镯子,应该说是西门清扬送给她的同心镯,记得上次随手就戴到了腕上没有取下来。
“同心镯?”很快风怀轩认出了镯子,顿时修长的眉如同蚯蚓般皱了起来,“哪里来的?”握紧她的手腕,用足了力气,脸上的暖意渐渐地被冰冷代替。
“皇上弄疼臣妾了。”易川夏没有正面回答,从风怀轩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认出是谁送给她的了。
本来当初的四大家族关系颇近,西君国是当年的西君殿,有些东西他大概也是认识的。
“朕再问你一遍,哪里来的?”有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男人的脸,是如同六月天,说变就变,不愧是魔君,差点就被他刚才的温柔迷惑了。
“放开。”易川夏挣扎无果,“皇上既然认出是同心镯,就该知道是从何处而来,何须要问。”
“朕的皇后,皇后!呵呵——”风怀轩几乎是大笑三声,冷灼灼的目光盯在易川夏的脸上,几乎要把她吃掉吞地肚子里,“这半年,原来皇后一直不甘寂寞啊。”
“皇上此话是什么意思,不甘寂寞?臣妾何时做过逾矩之事,东月皇宫一向宫规严明,西君和南昭使者送来的礼物若不是得到皇上特许,臣妾身居深宫,如何收得到?”易川夏冷冷一眼逼过去,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故意放人家进来,故意叫人家送礼,试探她么!
也许是被易川夏说中了心思,风怀轩愈发有些恼羞成怒,眉头拧得紧紧的,双目慑人,像要滴出血来似的,握她手腕的力度愈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易川夏也不挣扎,暗暗用内力抵抗他,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四目相对,一语不发。
是的,风怀轩的心思被易川夏说中了,她生辰的当天,西门和南宫那边都有送来礼物,他是故意押下叫人延后送去的。
那时他说不上原因,就是想这么做,至于是什么礼物,他都没有看过。至于这同心镯,他自是认得的,西君殿的东西,他如何不记得呢。
没想到西门清扬竟是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了她,她居然还整日戴在身上,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来。
“皇后想红杏出墙,应该早早地跟朕说,朕承全你了。”终于打破这可怖气氛的是风怀轩,一开口他的话都能把心剜得滴血。
“呵呵,我易川夏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女人么?”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情场高手,纵使她从前历练风雨血腥,对待感情她还从来没有朝秦暮楚过,这个男人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她的心坎。
“同心镯只有西君的皇后才可以拥有!西门的心思,难道皇后不懂?”风怀轩几乎是一声暴吼出来,震得寝殿之中珠帘抖动,哗哗作响。
原来同心镯是西君皇后才可拥有的信物,那么西门清扬将它送给她,意思就是——
怎么可能!
“臣妾若是知道,就不会随戴于身!”易川夏绝决地回答,她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女人,但决不会是个玩弄情术的女人。
“是真是假,全凭你的一张嘴,朕可以不信。”风怀轩又是一声低吼。
“若是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易川夏毫不客气地扔下一句。
“你——”风怀轩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可恶的家伙,平时看他明明很睿智的,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个笨蛋,十足的大笨蛋,“我什么,皇上对臣妾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那好,臣妾就给皇上满意的答案,臣妾就是见异思迁的女人,就是想戴同心镯,就是想做逃离东月,就是想做西君的皇后,就是想永远永远地逃离这里!”
一阵歇斯底里之后,又迎来了安静。
风怀轩那边居然没了动静,他很安静,表情很冷,精致的脸紧紧地绷着,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立即碎掉,还有那脸色一阵阵的赤红,好像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