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都忙于国事,应该说忙于神医门叛乱之事。虽然当时的第二天,奎城神医门就被皆数诛杀,但余孽众多,四处逃窜作乱,他定是废了很多心思将其镇压,再加之朝廷内部的纳兰势力,一举拔除也需要智谋与手段的。
也是,想要拥有独立皇权,拔除肉钉,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双眸里染了些许的血丝,虽说一身精致白袍依然衬得他好是精神,但还是看到稍稍宽松的袖带。
真是瘦了许多。
莫明的,心中竟是有一些心疼。
不知不觉,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易川夏自己竟是没有发现。
“皇后这般看着朕,朕会认为皇后几日不见朕,害了相思病了?”风怀轩的红唇微微一抿,似笑非笑,眉宇飞扬,看得出他心情甚好,也是铲除了眼中钉,肉中刺,心情当然会很好。
“皇上——”易川夏想说些什么的,但卡在喉咙里竟是说不出来。
“朕许诺过皇后的,带皇后去看梅花,这冬雪飞扬,梅花应是开得正旺,不如现在,陪朕出去走走吧。”风怀轩一边说一边上了前去,抓了易川夏的手紧紧握住,“皇后的手总是这么的凉,是不是心也一样?”
“臣妾——”易川夏想辩解,可是他总也不给她机会。
“再凉,朕也给皇后捂热了。”他居然笑了,不是阴笑,也不是邪笑,那笑很阳光,很灿烂,就像春朝暖阳一般。
魔君的脸上有这种笑容,是罕见的。
易川夏竟是失了神,脚下一空,差一点摔倒,幸好他扶得紧,不然自己就要出丑了。
“皇后想说,脚扭了,不愿去么?”风怀轩投来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古怪,那嘴角的灿烂笑容变成了诡异。“不要以如此的理由来拒绝朕,就算皇后走不了,朕抱着皇后也可以去的。”
“皇上,臣妾没有……”今日不知是怎么的,风怀轩总是喜欢打断她,甚至不给她任何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
这一回也一样,径直将她抱起,大步走出了龙行宫。
“皇上,臣妾的脚没有扭,放臣妾下来。”不顾宫婢和内侍的眼神,他竟是如此张扬,到底要做甚。
“朕心情很好,愿意如此。”风怀轩就像个任性的小孩,投给易川夏的眼神皆是挑衅。
可恶的,就连身后紧紧跟随的傲玉、小梨还有李安都捂着嘴偷笑来着。有什么好笑的,易川夏一个厉眼瞪过去,他们赶紧地噤了声。
车辇早已备好,就停在龙行宫前。那是很普通的一辆马车,大雪已将车顶篷覆了满满的一层的白。怪不得他身着了一身简单白袍,大概是要微服去梅园,可是她呢,还没来得及换下宫装了。
“车上早已备好衣服。”风怀轩似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这个男人怎么变得有些“可怖”起来。能看穿她的,世上有几人?
一路走下台阶,纵身跃上马车,风怀轩方才放下易川夏,然后他一个慵懒地姿态靠上了软榻。
车替虽说是普通,但车里应有尽有,火炉子、茶水糕点,吃的,用的,样样都不缺的。
“衣服就在边上。”风怀轩眯了眼,睨了一眼放在侧座的包裹。
“待找处歇的地方,臣妾再换上。”易川夏眯了一眼风怀轩,不会是叫她在这里换衣吧。
“待会儿径直去梅园,不会找歇的地方。”风怀轩一副懒态,眯着眸似有调笑之意。
可恶的!
易川夏一个冷眼瞪过去,“难道皇上叫臣妾在这里更衣吗?”
“在这里有何妨,帘子厚重,外边是看不到的。”风怀轩挑了挑眉,双肩一耸,说得极是悠闲。
外边看不到,他能看到!分明是故意的。
易川夏一把捞了衣物过来,紧紧扣在手中,双眸瞪着风怀轩那是满满地不满。
“少有看到皇后生气的,皇后生气都能这么的美,真好。”风怀轩真不知是哪根筋错了,从见面开始就调戏她,一直到这里,“快些换吧,若是去梅园,你这身定是露了身份。朕不会偷看的!”
说罢,他又扯起唇,似笑非笑,眼神极是阴鸷,俄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靠上软榻开始闭目养神。
男女之妨,易川夏一向看得并不太重,毕竟她与这里中规中矩的女子是不同的,冬天寒冷,内里穿得衣物多,宽衣解带本没什么的。只是奇怪,在他面前,她就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不过当下实况,也是没办法,见他闭上眼,心中倒也安了心,宽下宫衣,换上他为她准备的贵妇锦衣,外加一件白裘披风,倒也很是暖和,整理好一切,再回首,却见风怀轩嘴角含着笑,眯着眸正盯着她了。
“你不是说不会偷看的么?”不知怎么的,心中一阵气急败坏,抓起换下的宫衣就朝他砸了过去。
风怀轩身手可是利落,稳稳一接,“朕说不会偷看,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