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臣妾出来做甚?”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又嗅到了属于他的味道,他的声音里除了冷酷,还有那无可奈何的哀伤,虽说很浅,但依然是能感觉到他的沉重。
“你若敢逃,朕会杀了你的。”风怀轩扣在她背上的手指用足了力气,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臣妾不怕死。”易川夏并不觉得怕,是有些想笑的,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有些孩子气。
“朕怕!”风怀轩的这个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
易川夏很明白他说的“怕”,并不是“怕死”,他从来不会怕死。说完那一怕,他抱着她愈紧。
也许他是怕她会离开!
真是这么样吗?
真假不需要计较了,只觉得依偎在他的怀里,好像找到了一种归属感,淡淡的香气皆是属于他的味道。
“过几日待奎城叛乱平息,朕带你出去走走。”过了许久,风怀轩突然扶开了易川夏,抬起手轻轻抚开她额边的余地,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梅园的梅花开了,定是很美。”
“嗯。”易川夏点了点头,只是简单的一个字。
“早些歇息,你身子弱,不要再四处乱跑了。”风怀轩又是睨了一眼刚刚敞开的那扇窗,忽然大手一揽将易川夏抱起,径直走向了前面的龙床,放下她在软褥上,拉开被子帮她盖好,随即转身而去。
“不要四处乱跑了。”易川夏的心头重复着这句,这么说来,他应该知道她去了幽兰宫。
“这么晚了,皇上去哪儿?”思量之时,他已走了好远了,听到她的唤声,倏地停下,始终他没有回头,只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
“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风怀轩负在背后的手握紧又松开,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待纳兰贵妃去了,朕会把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不留地烧给她,她过惯了奢侈的生活!”
听着很是无情的话,无情却是有情。
大约也解释了他为何派兵镇守幽兰宫,是怕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们乘着主子不在,什么鸡鸣狗盗之事都干得出来。
他是真希望纳兰芍药死,还是想为曾经伴在身侧的女子做些事呢?
一时之间,易川夏的心迷糊了,是不了解他,还是把他想得太重情义?摇头一声干笑,不再追问,任凭他的背影在眼帘里渐渐消失。
愈是接近他,愈觉得他深不可测,像一口很深很深的黑井,看不到底,却又想要去探索底下到底是什么?
这*,易川夏失眠了,辗转反侧,一闭眸就想到他埋在书案前,握着笔,蹙着眉头批阅着成堆成堆的奏折。
说来,作为皇帝,他是真的勤勤恳恳。甚至是后宫少有幸,子嗣无一出。怎么想着想着,竟是觉得他可怜起来。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就像易川夏先前所想的,他真是一心在社稷,吃在御书房,睡在御书房,这龙行宫他愣是没回来过几趟,就算是来,也是坐坐就走。
好像是刻意来看她,也好像是刻意避着她。
不过住在龙行宫里,待遇还真是比凤来宫要好多了,吃喝穿住都有专人侍候,就连打个喷嚏也吓得那李安赶紧地传唤太医。
估摸那太医苑首座把这龙行宫的门槛都得踏出痕迹来了。
随着易川夏住进龙行宫,后宫谣传的废后风波也烟消云散了,宫里宫外的人都觉得皇上有了新宠,不是别人,就是一直不得宠的皇后娘娘。
这个结果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包括朝中的司徒景,也包括那远在清心斋的雪慧太后。
如此不过是假象罢了,若是叫世人知道,她与皇帝之间的肌肤之亲只有过一次,而且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大概很多人要扼腕叹息。
至今易川夏也想不明白,风怀轩到底把她置于何种的位置,女人?皇后?还是妻子?还是仅仅情感的依托?
答案或许只有风怀轩自己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有了太医的精心调养再加上阿达木师徒时常来探望,她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
这般等吃等喝的日子似乎也很惬意,易川夏也很“安分”地过了半个月的悠闲日子,体内的真气也恢复了九成。
只是东月的天却变了,自从三天前开始,就下起了鹅毛大雪,连续三天三夜都没停过。
今日似是小了些,但天气愈发冷了。
易川夏在小梨和傲玉的安排下,那可是穿得暖和,裘衣袍子加了一层又一层,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站在窗外,白雪映着她粉嫩粉嫩的小脸,长发搀起,点几抹珠饰,就似那天外飞来的仙子一般。
许是日子没回去凤来宫了,倒真是很想念小黑的。
只是风怀轩不许她带过来,真是可恶的,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捶了捶窗台。
“何事惹怒了朕的皇后?”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隐隐带着倦意。
易川夏怔了一下,缓缓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