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易川夏本想生气来着,不过看风怀轩那得意洋洋之色,八成就等着看她如何发狂发怒的吧。
如此。更不能上了他的当才是。于是乎,冷静下来,不再搭理他。一低首开始整理衣服上的褶子。
风怀轩颇感意外,若是放在从前。第一次与她相遇时。潭水之中,她可是凶悍得很,如今……回忆时。忍不住地一声浅笑,慵懒地侧靠在软榻扶栏的身子缓缓地直起,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抿。沉黑的眸子又是将易川夏从上到下的打量个遍。
从她嫁来东月。大约没有如此认真地端详过她的,美,她的确很美。但又不同于世俗女子的美丽。她的身上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气息。那种气息深深地吸引着他,叫他忘却了曾经。像深潭一样,跌进来。竟再也起不来,不可自拔。
“如此叫人占了便宜,你竟也能平常心对待?”魔君眸眼一瞪。辨不清喜怒哀乐。
“非也。”易川夏早知道风怀轩不会就此罢休的,不乘机消极她一番才怪,“臣妾是皇上的妻,如此怎么叫做占便宜,莫非在皇上的心里没把臣妾当妻,又或者说皇上把自己当成了登徒子?”
三两语下来竟是叫风怀轩张口结舌,这女子含笑半媚,振振有词,果然她还是她,一点没变过。
“呵呵——”风怀轩笑了,那笑是诡异的,沉眸半眯,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挪,“既是朕的妻,那应该坐到朕的身边来才是。”
“不用,臣妾不想打扰了皇上的休息。”易川夏委婉地拒绝了,这会子才发现这个家伙竟也如此嘴贫。
“朕愿意皇后打扰。”风怀轩说着,已经向易川夏伸出了大手。
“臣妾不愿意。”易川夏的秀眉挑,这回拒绝得倒是干脆。
“皇后一直都忘不了要与朕作对。”风怀轩浅叹一声,眉色沉着,脸上稍稍有过的平和竟也消失了,取代而之的又是无法预测的色彩。
“皇上不与臣妾做对,臣妾自然不会逆了皇上的意。”对方意有所指,易川夏是听得出来的,“忘不了与他作对”,无非就是指她曾经身为北暮之主,虽为夫妻,但明争暗斗依然是屡次上演。而如今虽然“功成身退”,但是她的心里装着的北暮从来没有放下过,如此,只要他的心思在北暮,他们之间的争斗就少不了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风怀轩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了一阵,点头似又摇头,欲语还言,不过终究是无语还上,静静沉默。
车辇内难得的平静,吱呀吱呀,只能听到车辘轳的声音,偶尔一阵冷风掀开车窗帘,带来片片雪花,给这即将凝固的气氛添了几分晶莹。
易川夏以为这场舌战就此打住,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流光,忽冷忽热,捉摸不定,叫她看着,总是觉得心神不宁的。
“朕说过,你是朕的。”忽然冷语一出,打破了所有的寂静,风怀轩的身手极是利落,盈盈一起身,姿态真如风雪中起舞的一片枫叶,有形有势,还满载着无限柔情,大手一拉,易川夏竟是丝毫没有防备,直直地跌入他的怀里。
出于本能的反应,易川夏就在被拽起的那一刻,已经暗提一股内力,就在落入他怀的时候,已经挥掌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地打在他的胸口上,紧接着他的双臂猛烈地一个颤抖,一声闷哼,虽说声音不大,但懂武者皆能听出,这哼声里带着伤。
她知道刚才下手是用了全力的。
“皇上,可好?”
易川夏赶紧撤掌,一抬眸正好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睛,深潭无限,看不穿底的黑暗。
风怀轩抿了抿嘴,眉头皱了一下,似是把痛意掩进心底里,低低一咳,把她抱得愈紧,“对自己的夫君如此下得了手?”带着质问,似也带着戏谑,难以辨别。
“皇上,臣妾只是本能反应而已。”易川夏想解释,但一看到他不苟言笑的脸,竟是想生气来着,“谁叫皇上强来的。”最后还很小女人的嘀咕了一句。
大约她自己不知道,但旁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平时里高傲的女人竟在他怀里有那么片刻的矫情,红唇一嘟,无限风情。
风怀轩的身子摇了一摇,这一点滴皆数收入眼底,竟是十分喜悦,揽她愈紧,同时落座于软榻,环在她腰际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眼神——
他在上,她在下。
易川夏一抬眸,就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变化,从刚刚稍稍的愤怒到一丝淡淡的喜悦再到无限的诡异。
“皇上松手,弄疼臣妾了。”
如此古怪,她自己心里也在发毛起来。
风怀轩不松反紧,揽得易川夏愈紧,嘴角微微上扬,那是要笑,却始终未笑,“朕就喜欢用强,如果皇后打得过朕,大可逃脱。”
“你——”这个男人果真可恶,易川夏挣扎一阵无果之后便平静下来,论武功,他在她之上,再加上先前真气耗损,就算恢复了也是比从前巡色,如此更不是他的对手了,硬碰硬,自然是不行的,得想个办法,明亮的眸子里流光